侍卫们疑惑地望向江美婕,她点头道:“就如京弘公子所言,动静不要太大,但要查仔细了。”“是!”立刻有几名侍卫抢出,离开了房间。他们没走多久,去阿蜇家搜查的几名侍卫回来了。在大家的诧异声中,他们抬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子走了进来,当盖子打开,金光闪闪,众人惊呼,这木箱里装满了金银珠宝,还有那根根金条。江美婕身子往后跌去,站立不住,在丫环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拿起那金条,竟还有泥沙沾在上面,就和她手中那根一样,显然是出自同一个花盆底下。立刻,有领头侍卫嚷着:“阿蜇,这些钱你怎么解释?”阿蜇冷声道:“不错,是我杀了员外,可是他该死,他一把年纪,娶了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还有个听话懂事的儿子,坐拥金山,吃喝不愁,如此糟老头,他本就该死。”江美婕泪眼朦胧,道:“阿蜇,我不许你如此说老爷,他前半生努力经营,靠着诚信和货物精美的质量才有了今天的家底。他除了一丁点好运气,这些都是他用勤劳的汗水挣来的。还有,以前遇到贫穷的人家,老爷还会施舍钱财,施舍食物和棉被。老爷今日所得一切,得之有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他?”“是吗?”阿蜇冷笑了一声,突然,袖口一翻,一团黑烟洒出,立刻弥漫四周。他猛地甩开侍卫的按压,扑向了张京弘和李嫂,阴狠嚷着:“张京弘,李嫂,去死吧,若不是你们,我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突如其来的变节,众人惊慌失措,尖叫着,躲避着,往外窜去,霎时间乱成了一团。黑烟呛鼻,立刻,离阿蜇最近的侍卫口吐淤血,栽倒在地,永远死去。张京弘和李嫂不会武功,一人被阿蜇拉住了一只手臂,人群逃窜时,哪还有他们离开的空隙。见此,李嫂瞪大了双眼,用尽全部的力气,一把将张京弘推开,口中喊着:“京弘公子,谢谢你为我沉冤得雪,我不想连累你,这是我最后能报答你的。”“李嫂!”张京弘的身子随着众人往房外窜去,他呐喊着,回身望去时,李嫂已口吐淤血,脸带微笑砰然倒地。当然,阿蜇也自食恶果,瞪眼死去。时间就这样停止了,寒风吹拂,众人惊嘘长叹。阿楚也解释了,李员外死去已久,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救活他,这一切只是张京弘引蛇出洞的计划。江美婕像丢了魂一样,喃喃自语:“老爷,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珍惜我们的夫妻情分,没有守护好这个家。是我的错,我太过信任于阿蜇,但是老爷,我与他是清白的。为此,我们争吵过,我们都听不进解释,是我的错,才有了今日的悲剧。”张京弘说道:“夫人,据我了解,其实员外的病并没有多严重,只是阿蜇来了府中以后,才出现了嗜睡的症状,其实阿蜇早已起了贼心,或许占有李员外的一切,才是他当初进府的真正原因。”江美婕抱头痛哭,悔恨着,自责着:“是我的错,我太大意了,我作为他的夫人,竟没有你一个外人了解老爷的情况。”阿楚道:“其实要知道这些并不难,只需平时生活多用点心。”张京弘暗暗地拉了拉阿楚的衣袖,江美婕已经很痛苦了,这些就不必再说下去了。阿楚会意,转向李嫂道:“李嫂真是可怜,就这么撒手丢下一个生病的老人和两个孩子,这要如何是好?”张京弘眼眶红润,喃喃道:“李嫂都是因为救我而死,阿楚,把我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送去给李嫂家。另外,准备笔墨,我要休书回家,让我爹给我一些钱财,我要在这里请一个妇人,照顾李嫂的孩子,直至他们长大成人。”“是,公子。”阿楚就要离去。江美婕唤道:“不必了,阿楚。这一切都是我李府造成的罪孽,理应由我李府来当,若不是京弘公子,李嫂在清晨便已蒙冤被处死了。我江美婕对着李嫂的尸首发誓,李嫂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李嫂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去照顾他们,直至他们长大成人。”闻言,在场人对江美婕投以赞佩的目光,她坚定的眼神,肃谨的神色,晶莹的泪花自然不像在说假话。那领头侍卫动容地嚷道:“夫人放心,属下等一定尽心尽力辅佐夫人和小少爷。”立刻,侍卫和丫环们附和着:“属下等一定尽心尽力辅佐夫人和小少爷。”“好好!”江美婕含泪笑了,张京弘凝重地脸色也稍稍舒展。他没有留意的是,此时屋外,不知何时,来了几人,为首的威凛之人正是钟幽幽。钟幽幽来多久了,屋内没人知道,看到这里,凶案算是结束了。对于张京弘的表现,钟幽幽似乎很满意,低吟着:“张京弘,你果然没有令本座失望。”说着,拂袖而去。身后的阿梅日有所思地望了望张京弘,有望了望他的随从阿楚。阿梅暗道:“阿楚,你是幸运的,因为你是张京弘的随从;但你也是不幸的,因为你因此要被钟幽幽施以mí_hún幽香,祈祷你心中没有什么秘密可以让钟幽幽窥探。”阿梅忧愁起,又无可奈何,她既不能跑去告诉张京弘,钟幽幽要对探知他的身世抑或是了解他的大概信息。第二天,张京弘随着侍卫将李嫂的尸体埋葬了,又留下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给李嫂的父亲,才不舍地离开。在了解事情的真相后,李父既没责备张京弘,反而感谢他不为权贵,为李嫂沉冤昭雪。张京弘叹息着,带着伤感之心离开了这个村子。一桩命案,他没有救回李嫂,反而要她救他一命。在深感李嫂大义之时,也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