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别这么担心。景睿不是说了吗?会尽全力寻找天音,只要有消息,一定会立刻告诉我们……唉。”云安淮忍不住长长一叹:“这些日子,最辛苦的就是景睿那孩子了,从我们离开那个崖洞开始,便马不停蹄的东奔西跑,估计连个安稳觉都没睡成。”
云怀袖心中再多的久别重逢的喜悦或者悲伤,被爹娘对夏侯景睿的赞许与疼惜的态度冲散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是好奇。“爹,娘,景睿他……做了什么好事吗?”
她从前可不记得他们这样赞扬过他呢!且,她若没记错的话,他们对他,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吧?这一家人的亲昵态度,让人实在忍不住要好奇呢!
云家二老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有着感激与欣慰,“若非景睿,你以为你今天能见到爹娘吗?是景睿救了我们的命——”
“你们是说,因为他将你们从崖洞里救出来的事情?”这不是应该的吗?他知道双亲对她的重要意义,会救也是一定的啊!
“在崖洞里,你爹他得了风寒,当时没有伤寒药,也没有多余的御寒的衣物,是景睿他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你爹……”云夫人语气凝重,云淮安则是一副不胜唏嘘的表情。“你知道他本来就受了伤,为了你爹啊,他还拼尽全力,用内力帮助你爹发汗……”
“是啊。那时候他胸口还流着血呢!”云安淮唏嘘道:“然而他不顾自身安危,差点连自己的命都葬送了——幸好那洞里有备好的伤药,但他还是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把我和你娘急的不行!”
“后来你爹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那样拼命,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云夫人接口,继续道。
云怀袖抿唇,她想,她知道他会怎样回答……他,真的可以为了她做到连命都不要的地步。夏侯景睿,大傻瓜!
眼睛酸酸涨涨的难受,她连忙低了头,不让双亲发现她的异样。
“他说啊,我们对于你来说,就是生命的全部,他说,我们绝对不能出事,因为你会伤心,他说,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伤心……”现在回想起那一幕来,还是会觉得好感动呢!
“乖孩子,虽然一开始我跟你娘都不看好他,但皇命难违,我们忍痛将你嫁过去,其实没有一天心里踏实过,然而那一天,我们才知道,我们的担忧有多么多余。景睿那孩子,是宁愿自己受苦,也不会让你难过的。”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已经足够了解一个人的性格品性了,他们很欣慰,女儿能嫁给这样一个人。他是能给她幸福的人呢!
“……我知道。”云怀袖哽咽出声,这个时候,她很想见到他,很想抱着他,很想告诉他,她很开心,很快乐!
“不管以后事态将会怎样发展,我们只希望你们……你们好就行了。”云夫人紧紧拽着她的手,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忍住泪意说道。
“怀袖,爹娘都知道你是孝顺的孩子,我们也很欣慰。但,你要明白,能陪着你走完人生的,不是爹娘,而是景睿,所以,他才是你最重要最该在乎的人,不是我们,也不是你的哥哥们,你明白爹的意思吗?”虽然,她不是他们的亲骨肉,然而,却是他们亲手养大的,他们唯一,最疼爱的女儿。
这些年,若不是刻意想起,他根本就已经忘记了她不是他们亲生女儿的事实。这个孩子秉性善良,体贴懂事,但就是……太爱他们了,凡事都将他们放在第一位,说真的,他是很开心没有错,然而,这并不是她的人生。她最重要的人,应该是景睿才是。
“我明白……”嗓音微颤,她想,她明白爹的言下之意是什么——日后若他们二老再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景睿再拿命相换或是相搏。因为,他要留着命陪她。
“那就好。你累了吧,先躺一躺,等到吃饭娘再来叫你!”云夫人让她躺上床,盖好厚厚的被子,与自己丈夫相视一笑,携手走了出去。
云怀袖躺在床上,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他什么都没讲,只云淡风轻的跟她说,他养好伤后便带着爹娘离开了崖洞,他完全不提他为了救爹昏迷了三天的事情……
还记得他曾经跟自己说过,她在意的人,他会帮忙守护——他言行一致,努力的保护她在乎的人,而她,到底给过他什么啊?她甚至……一想到曾经对他的不信任,她就很想要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
夏侯景睿,你怎么能……能让我这样愧疚?你怎么能让我这样爱你?有生之年,我再不会对你抱有任何怀疑,爱你,相信你——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可是,没想到你在哭!”夏侯景睿声音清越宛若初夏蓬勃的草木气息,眉眼盈着心疼与不解,拇指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喜极而泣,你没听说过哦?”她呛声,可是更想先抱着他痛快哭一场。但,他会担心。
“事先没有告诉你,便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不会怪我吧?”他蹬掉鞋子,挨着她躺下,微皱的眉缓缓舒展,笑意如一缕明亮月光,澄澈分明。
她撅嘴,将心里的心疼和难过压抑住,微扬下巴,故作骄矜:“你吻我一下,我就不怪你——”
这样的‘惩罚’,夏侯景睿求之不得,他的声音低沉而蛊惑:“为夫,谨遵夫人命……”
他刚凑过去,便被她用力的叼住了双唇,张开牙关衔咬住他的下唇,她像很是激动,咬的太大力,几乎要咬破他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