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能说是没用?有用!大有用处!吾问那两个花娘在哪,老鸨就说,在陪熟客,吾就不信了,什么熟客这么了不起?一下子霸占了两个美人儿!吾就去他们房里去瞧,啧啧,鲁王殿下,您不知吾瞧见了什么!不堪入目,不堪入目啊!世风日下……”
宇文劲重重地“咳”了一声,赫连郡笑嘻嘻地道:“好好,皇上都听不下去了,臣就不详述其中不堪之处了。总之,就是这样,然后这小娃……嗯,郑五公子就大喊大叫,朝吾扑过来,吾刚巧见窗开着,生怕冻坏了没穿衣裳的美人儿,要走过去关窗,谁知竟好运地躲过了五公子的袭击,他自己摔趴在地,恼羞成怒,抽出剑来,扬言要砍死吾。”
“你胡说!”适才被他骂作“无用之人”的光禄寺卿道,“什么总之就是这样?郑五公子平白无故就扑过去要打你了?你怎么不说你如何欺辱了他?”
“皇上……”赫连郡为难地道,“您看这位大人,非要臣细述郑五公子与那两个花娘不堪入目的言行……”
“谁叫你说……说这些了?”光禄寺卿气得脸都绿了。
赫连郡一脸无辜地道:“那吾说什么?总之,就是这样,他扑过来,吾正巧好心要替他去关窗,他没打到吾,就摔了个狗吃屎……”
“你!你!胡说!胡说!”光禄寺卿此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反驳这个厚脸皮的人了!
皇帝不悦地“哼”了一声,宇文厉忙道:“赫连,你别胡闹,这是御前,注意你的言行!”
“是!是!皇上别生气。臣好好说。”赫连郡笑道,“吾一见人家都出剑了,虽然郑五公子威风凛凛,吓得吾的小心肝直打颤,但屋里毕竟还有俩美人瞧着呢,吾心想,罢了,今天就算被砍死,也得迎战啊,吾自己丢脸不打紧,吾可是皇上钦封的大将军啊,不能给皇上丢脸不是?吾只有硬着头皮,拿起桌上的一支筷子……”
“胡说!你都要被砍死了,还有闲心拿筷子吃饭?”那光禄寺卿又嚷了起来。
“谁说吾要用筷子吃饭了?”赫连郡可怜兮兮地望着皇帝,“皇上,您瞧,这位大人又不让人好好说。”
宇文劲早被他闹得头痛欲裂,斥道:“金嵩,你不得再插嘴!”
光禄寺卿只得灰头土脸地坐下了。
赫连郡道:“吾拿了一支筷子,向五公子说道‘小官人,吾没有像样的宝剑,只能拿您用过的筷子接招了’……”
这分明是*裸的挑衅啊!面对镇国公府的公子,竟用一根筷子接对方的剑招,这是有多么目中无人?郑静明脸色愈发阴沉,但他并未出言打断赫连郡的话。赫连郡的言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不需他出言指责,公道早在人心。
“五公子不知为何,似乎十分生气,挥着剑就朝吾扑过来了。哎,正巧,吾瞧见刚关上的窗子,又被风吹开了一条小缝!吾何等的怜香惜玉,怎能让冷风吹透了娇滴滴的美人儿?吾只好又去关窗,就那么巧,五公子的剑又没刺到吾身上,却狠狠地劈进了桌板上。可惜了上好的一桌酒菜啊……”
宇文厉见下面众臣不住的低声议论,皇帝跟镇国公脸色越发不好看,连忙道,“赫连,你究竟是怎样伤了五公子?”
“鲁王殿下,臣还没说完。他的剑劈进桌板,拔不出来,臣最是热心肠,就自告奋勇去帮五公子,谁知他不知好歹,还不让臣帮,一面大骂臣是无赖,一面要推开臣。就在这时……”
赫连郡朝郑静明眨眨眼睛,“你猜怎地,郑统领?哎,吾一使劲,竟把剑帮五公子拔出来了!”
“然后呢?”郑静明冷冷地问。
“然后?然后他就晕了啊!”赫连郡摊开手,一脸无辜。
“胡说!平白无故地,他怎会突然晕了?”光禄寺卿忍不住又开口了。
“这位大人,皇上不是不让你说话么?你竟敢藐视皇上?”赫连郡立刻抓住他的错处,问起罪来。
“你……皇上,微臣……微臣绝无……”光禄寺卿结结巴巴地向皇帝解释。
宇文劲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赫连郡,你闹够了没有!”
“皇上,臣没有闹啊。臣何时闹了?都是这位大人在大呼小叫……”见宇文劲已经气得要杀人了,他连忙笑嘻嘻地接着道,“吾拔剑的劲儿稍稍大了点儿,五公子又不分青红皂白地要来打好心帮他拔剑的吾,就这么……”
他伸手轻轻一比划,“他撞在自己剑把上了……”
“皇上!他自己撞上的!可不是臣故意用剑把伤他的!”赫连郡向宇文劲拱手道,“臣哪里知道,他晕了,是他自己把自己的肋骨撞断了!臣冤枉啊!”
郑静明跪地叩首道:“皇上明鉴,赫连将军已经认罪,求皇上允臣之请。”
“认罪?吾认什么罪了?”赫连郡犹是一脸无辜。
“唉!”宇文劲早就没了耐心,挥手道,“准了!”
郑静明就等这一句呢,他缓缓起身,站在赫连郡身前,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的弯刀。
他负责皇城守卫,是可以持刀面圣的。
而赫连郡的武器,却在入宫前就被卸了。
赫连郡委委屈屈地道:“吾没有兵器,罢了,郑统领要杀要打,吾只有挺着了!”竟是要空手接招?
郑静明怎肯占他这个便宜,只得把刀扔了,抱拳道,“常闻北方蛮人善角力,虽然形态不雅,想是赫连将军所长,不如就空手角力,何如?”
他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