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晃您已经去世三年了,我们三个都很好,您九泉之下放心吧。”
“害您蒙冤的凶手我还没找到,不过快了,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把他揪出来,以告慰您的在天之灵。”
“母亲,我给父亲找了个续弦,相信您也不在乎的,对吗?”
“我要出阁了,不放心秦嫣和秦暄,那个金小姐姑祖母看过,人很好,有她牵制二婶儿,府里也能太平一些。”
“母亲,求您保佑秦嫣和秦暄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秦嫣插嘴道:“母亲,求您保佑姐姐顺利出嫁,进门就给孟大人生个大胖小子!”
秦娥满心的伤感被她冷不丁一句呛得精光,“秦嫣,你再胡说我就让母亲保佑你脸上起一年疮!”
秦嫣匆匆磕了三个头,拔腿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回嘴道:“得了吧,母亲才舍不得呢!”
秦娥再想怼她,人已经不见了。
“皮猴儿!”秦娥吩咐灰文看着香,气鼓鼓的去追人。结果秦嫣把房门从里面锁上了。
秦娥拍门,“秦嫣,你给我出来!”
秦嫣在里面喊:“姐姐,我就是知道你不好意思说才替你说的,你不感谢我还凶我。不开门,不出去!”
秋菊听见声音跑来询问,秦娥不好解释为什么,只得放弃。
“臭丫头。”秦娥回到房间,两只手捧着滚烫的脸颊,想着秦嫣刚刚的话,眼前不由自主冒出一个胖娃娃的模样……
“哎呀,真是抽风了,谁要给他生孩子。”
“你要给谁生孩子?”
秦娥一惊,扭头瞪大眼睛看向从帷幔后面走出来的男人。
孟景柯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她,“你刚刚说要给谁生孩子?”
秦娥娇红的唇瓣上下翕合,未语泪先流。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扑簌簌的落下,孟景柯没预料到是这种结果,心脏猛地一缩,一个箭步窜过去,把人紧紧搂住。
一时间几十个念头涌了上来。
“我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是方氏还是老夫人?”
“还是你爹说了你什么?他不同意你嫁我了吗?”
“你别哭,我现在就去找他去。你放心,他想怎样我都答应,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二十万两的嫁妆,到时候不用你们家出一分钱。聘礼我也再翻一翻,这次我出门得了不少好东西,有一对儿镶百宝的盆景,价值连城,一会儿我就让十一取来,当年礼给你爹送去。”
秦娥听他越讲越离谱,一时啼笑皆非,“什么乱七八糟的。”
孟景柯给她揩掉眼角的泪珠,“你一哭我就慌,脑袋里什么理智都没有了。只想着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捧给你,只要你高兴就好。”
秦娥被他亮晶晶的眼珠子看得心头颤,慌张的挪开目光。
“你刚才为什么哭?”
“没什么。”秦娥揪着裙摆,她要怎么说呢?她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反正看见人心里就有委屈。
“你一下子走这么久,连句话都不捎给我。”秦娥的眼睛又红起来。委屈啊,自己整日担惊受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还能不能见到他。
“孟九,我们赶紧成亲吧。”
孟景柯促狭的笑道:“着急了?”
秦娥点头,“我嫁了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为你守着了。”
孟景柯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惊讶的看向她。
“大过年的,我说这些不好,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你不知道你每次出门,我心里有多怕。每次看你带着一身伤回来,我心里既庆幸,又后怕,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等着。我嫁给你后,就可以在你不在家的时候,把家打理好。等你回来时给你准备好热饭热菜,干净的衣裳和被褥。比现在这样干等着,什么都做不了强。”
秦娥羞涩道:“我知道这样不成体统,可我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想对你好,想照顾你,想守护你。
孟景柯良久无声。
秦娥垂下头,心里有些懊悔。
自己这样太轻贱了。
突然一个坚硬的胸膛撞过来,两只胳膊如铁钳一样把她牢牢箍住。
“我孟景柯何德何能,遇到了你。”孟景柯的心头,说是惊起千层巨浪也不为过。他知道小丫头喜欢自己,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小丫头已经为自己想了这么多。
这一生,他从死人堆里挣出功勋,踩着无数尸骨走到如今的高处。
静安侯府是生他的地方,却不是他的家。
麒麟门是他统领的地方,也不是他的家。
曾经和师傅在山顶上住的茅庐最像家。然而与师傅一别经年,那一处茅草房也没了。
他是个无家的人。
如今,有一个女子,美丽又善良,温柔的,娇弱的,却坚定的,眼含热泪告诉他,要给他一个家。
他的小丫头,要守护他!
一如当年在辽东府的无名山上时,明明背不动,却依然要背他去躲风雪的山洞。遇到狗熊,明明怕的要命,却还是扑上来救他。
他的小丫头一直感激他的帮助。
可其实,是她救了自己。
不仅仅是命,还有人性。
他身怀异能,权力、金钱、生死,凡人梦想的一切,于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师傅说过,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他离佛太远,离魔太近。
他念了十几年的清心咒,唯恐自己哪一天心魔顿起,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