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开的木坊,是和吴四、柳铁匠合开的。
木坊里出的东西,全是如花的设计,由吴四和柳铁匠合力制作的,像收割机、播种机、婴儿车、架子车、手推车等等。
因此,项东和项方去吴四那儿,也算是术业有专攻,将来如花要做那些家具时,就能用上像项东、项方这样的雕刻能手。
如花跟村长吴立山说了一声,吴立山对于项东父子要买地建房,并没有表示多大的惊讶,如花说了后,项东去找吴立山时,吴立山就给项东办了买地的手续。
柳长岭和吴和邦两家的房子都是找的陈师傅在建盖,陈师傅的人分了两拔在同时进行。于是,项东就跟陈师傅约好了,等陈师傅这边能空出人手来,就给他们家盖房子。
陈师傅自然答应了,现在找他盖房子的人特别的多,但他还是紧着如花这里,先给如花这边干活。
那日因为项东父子来了,所以就没问成李大虎家的情况,得了空,如花就问了郑海。
“李兄弟是家中独子,父母健在。家里只就两亩旱地、一亩沙地,地里的出息很少,不够他们一家吃的。所以,李兄弟在农闲时就去镇子上做零工,挣几个铜板。那日和他一起的那个人,是李兄弟邻居家的亲戚,因李兄弟的爹娘求了,这才帮着给李兄弟做中间人,给他介绍的上岭村的高家姑娘。”
如花问:“哦,那他们家再没有其他亲戚了?”
郑海说:“没有,听说李兄弟的爹三代单传,没有兄弟姐妹,和李家村的李姓人家也是隔了很远,没有啥亲戚关系了。至于李兄弟的娘,据说是当年逃荒时被李兄弟的爹救了后嫁给了李兄弟的爹,她逃荒时就是因为家里的人全都饿死了,只活了她一个。”
“是这样啊,他这家里确实也没有人帮衬了,嗯,行吧,这次李家村开粉条作坊,李大虎家有没有掏银子?李大虎有没有应征去粉条作坊做工?”
郑海摇摇头,说:“李家村虽没有咱们村大,但那儿的人家多,作坊里招工只就那些名额,李兄弟没应征上,好似每家每户出的钱他倒是跟人借了些交上了,到年底也能分上些银子。”
如花轻叩着桌沿,对郑海说:“李家村哪些地要卖?”
“李村长那儿打问了一下,说是有三处,两处都是徐地主家,就在小姐你上次跟他们家买的六十亩地的边上,两处加一起是三十五亩,其中十三亩是沙地,二十二亩是中等田。还有一处是一户姓张的人家,要迁居到别的地方去,所以要卖地,他家的地只有八亩,都是中等田。再有就是李家村的一些未开垦的荒山荒地了,不知道小姐要不要,李村长荒山荒地便宜,但不好开垦,出不了粮食,所以没有人买。”
如花想了想,徐地主,她倒是把这个人给忘了。
徐地主的女儿听说在流放的路上,发疯伤人,在捉捕的过程中被官兵给杀了。
如花沉思着,徐地主的女儿是她们家告到官府的,这才被判了流放的罪,还死在了路上,如果按照常理来想,徐地主的女儿可以说是被她们家害死的。
如花微眯了下眼睛,这样一想,那似乎这仇是结了,这徐地主就有可能报仇。
“郑海,你去长工的院子里,把黑子给我叫来。”
“是。”
黑子是如花给黑刹改的名,在她家里,黑刹的名字要叫出来,那可不是太奇怪了,于是,如花给黑刹改成黑子,给红衣改成了小红,白善的名字就没改,如花说他的名字不怪,可以这么叫。被改了这样俗的名字的黑刹和红衣两个人,则是都黑了脸,可看如花一副就这样的表情,两个人都没吱声。
“黑子,小姐在屋里呢,叫你来了就进去。”
李大喜从正屋里刚出来,就看到了黑刹,于是就跟他说,黑刹冷冷地看了李大喜一眼,进了屋,李大喜被黑刹那一眼看的莫明其妙,回到厨屋里还跟她妹妹说:“小喜,那个黑子咋那么吓人,我就跟他说小姐叫他来了就进屋去找小姐,他就瞪了我一眼。”
李小喜“咯咯”地笑着说:“姐,你不知道,这个黑子的名是二小姐改的,听说他以前的名字很有气势,可是小姐说不好听,给改成黑子了,跟赵大爷家的狗一个名儿,当时杏儿姑娘听了就说和赵大爷的狗同名儿,那个黑子就气的脸都黑了,可二小姐说就叫黑子好,你方才叫他,他瞪你,怕就是想到自己的名字和狗一样,憋屈的吧。嘻嘻。”
赵氏和李大喜听了,不由地也笑了起来,赵氏还说:“二小姐也真是顽皮,怎么给人起个狗名儿,怪不得那小伙子生气呢,长得一表人才的,这名儿真不好。”
李大喜释怀了,说:“呵呵,下次我见了他,多叫他几声黑子,他要再瞪我,我就告诉二小姐去,嘻嘻,看他还敢不敢把气出在我身上。”
屋里,黑刹站在如花面前,阴沉着一张脸,如花想着事,没太注意。
过了一会儿,如花才说:“你去查查李家村的徐地主,看他有没有背地里做着报复我家的事,这些日子我不怎么出门,你可以去那边盯着,这边有事了,我再叫你回来。”
黑刹点点头。
“好啦,就这事,你去吧。”
黑刹脚不动,依旧站着。
如花就问:“怎么?还有事?”
黑刹咬着牙,说:“主子还是给我换个名。”
如花一愣,弯了弯唇角,瞪着黑刹,“你们一个个都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