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的时候,伍立文赶着牛车晃悠到了南柳镇,进了镇子,张捕头一指引,志勤和伍立文就赶着车,往他们要去的南柳客栈。
志勤的驴车快,早一步到了南柳客栈,进去一问,居然一间客房也没了,又问了有没有送粮的人来找他们,掌柜的也说没有。
志勤就打算换家客栈去投宿,就和掌柜的商量,等他们找好客栈了就来和掌柜的说一声,如果有送粮的人来找他们,请掌柜的给他们报个信,或是叫送粮的把粮食送到他们住的客栈里去。
正商量着,张捕头扶着吴捕快进来了,听见志勤说这里已没了客房,张捕头就喊掌柜的。
“掌柜的,怎么?我们哥俩一来,你这客房就客满了?你这生意做的不错啊。”
掌柜的一瞧是县衙里的张捕头,陪着笑就过来说道:“哟,是张捕头和吴捕快,失迎失迎,这是来这里公干啊?瞧您说的,我这店里的生意,哪能比得上其他那几家,这不是黄员外家的公子邀了些朋友过来,住我这里离他府上近些不是,所以这才没了房了。”
“去去去,少拿黄公子来说事,看到没,那牛车上躺着的,那可是府城通辑的重犯,咱哥俩亲自去提押着过来的,你这儿没地让我们休息,那我就把他给你绑在门口,我也不劳烦你,我们就坐你这大堂里,你给准备些饭菜就好。”
掌柜的听张捕头这样说,头上都冒了汗,在他客栈门口绑这么个人,瞧瞧,脖子上只半边的枷锁,身上捆着绳子,街上这人们来来回回的围观一阵子,他这儿的生意还怎么做?
擦着汗,掌柜的一阵告饶,“别呀,张捕头你行行好,我这里还要做生意呢,要是吓着了哪位客人,我可担待不起啊。”
“去,再去拔啦拔啦你那个本子,看看还有哪儿给我的这位兄弟一家住。”
掌柜的这才看向伍立文一家人,好似是两夫妻带着几个孩子,惹不起张捕头的他,只好回到柜台前,做样儿地翻了翻登记住客的本子,没一会儿,一脸惊喜状地就走了过来。
“哎呀,还好,还好,真是巧哪,有个院子的客人刚退了房离开,张捕头,您看,您这位兄弟一家去那个院子住着,行不?”
张捕头拍拍掌柜的肩膀,笑呵呵地说:“行啊,咋不行呢,包个院子住着,可比住客房的舒服多了,正好我这兄弟的牛车什么的,也能放院里。掌柜的这么大方地请我兄弟住,我可得替我兄弟好好谢谢掌柜的,日后一定多关照关照你。”
伍立文听出张铺头话里不付钱的意思,摆着手就要拒绝,却被如花给拉住了。
掌柜的苦笑着,只能吩咐着小二,带了伍立文一家和张捕头他们去了那个院子,临了还得吩咐着厨房,给这院子里送上好酒好菜。
院子里有四间厢房,伍立文陪着张捕头和吴捕快到一间坐着说话,小二把酒菜端上来后,陪着他们一起吃。
人犯一直晕着,也没有人管他饿不饿的,就那样被扔在院子里,志勤和志学不放心,还叫小二又拿了一捆绳子来,把他绑在了廊口的柱子上。
柳氏带着如花他们把东西放到屋子里,和儿子女儿一起吃了饭。
快申时的时候,伍立文过来他们这间屋子,说要赶驴车把张捕头他们送到彭田县县衙去。
如花就说:“爹,你和大哥一起去,大哥,你和他们多聊聊,问问镇上和县上哪儿的学堂好,哪位夫子教的好。爹,你若查到爷爷他们住哪儿后,别急着办落户的事,你先和吴捕快打听打听,看落户都有哪些规矩,落在镇上和落在村里有没有区别。吴捕快的二叔是县衙里的主簿,你若能见到他,和他也拉拉关系,日后咱们都用的着。”
“嗯,爹记住了,哎,对啦,方才你干嘛拉着我,不让我说咱不用不花钱住店的事。”
“爹,张捕头他们习惯了让掌柜的这些生意人孝敬他们,他是好意要给你得这个便宜,也是在炫耀他有面子,你若拒绝了,那岂不是让张捕头没面子很难堪。你不想让掌柜的吃亏,咱可以在私底下在张捕头不在的时候,和掌柜的说,咱们该付多少房钱咱们就付多少,这样掌柜的也不为难了。”
“哦,是是是,我说方才我正要拒绝的时候,吴捕快盯着我,那眼神好像在提醒我什么似的。那好,我和志勤这就去了,你们娘几个在屋里待着,我瞧着天好似是要下雨了。”
伍立文和志勤正要走,如花又叫住了他们,“爹,今天的事只是碰巧了,若他们说要给什么奖赏啥的,你可要看情况,能推的就推了,把功劳都给张捕头和吴捕快他们,尤其是吴捕快,他还为这个人犯负了伤了呢。”
“嗯,爹晓得,爹知道怎么做。”
“还有,爹,你和大哥看情况,要是天还早,张捕头他们方便,就请他们在县里吃顿饭,随便找个理由,多聊一会,打听打听县令的事,打听打听县里、镇子上有头有脸的人家。”
从种子袋里翻出来那七十两银子,给伍立文拿了二十两,又给伍志勤十多两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