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姨娘回过味儿来了,“是二小姐让你来找姨娘的?”
姚可容点头,“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瞒着姨娘呢?”
代姨娘叹道:“二小姐倒真是会算计,连亲姐姐的死活都不顾了!”
姚可容不解,“姨娘这话怎么说?”
代姨娘冷哼道:“二小姐这是在跟姨娘我谈条件呢!”
姚可容更不解,代姨娘却不细说了,打发她走了,自己匆匆赶去幽篁馆,这事儿实在是耽搁不得了,府里那么多的下人,难保不会有多嘴的说出去,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姨娘喝茶!这是新到的普洱,姨娘尝尝味道如何?”姚可清嘴角勾起一抹笑。
代姨娘不由的忆起上次的事来,只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火气,“二小姐这里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姨娘喜欢就好!”姚可清笑的亲切。
代姨娘道:“妾身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二小姐究竟要怎样才能给大小姐作这个证?”
姚可清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那要看姨娘的诚意了!”
代姨娘瞟了眼屋子,见姚可清早就已经把下人秉退了,心知她这是吃定了自己了,更觉窝火,却又奈何不得她,“老夫人身边以前有位付嬷嬷,在府里很有体面,只是后来大夫人没了之后没多久,那位付嬷嬷就身子不好了,全家去庄子上荣养了!”
姚可清微微眯眼,代姨娘这话里的意思可大了去了!
代姨娘见姚可清听进去了,又道:“大夫人有孕的时候,那位付嬷嬷也常带着老夫人的赏赐去看望大夫人的!”
代姨娘这话是说母亲小产和去世都跟老夫人有关系了?只是付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她就一定是忠于老夫人的吗?就像前世的蓝玉,她是自己的大丫头,却会帮着别人来害自己。
“不知姨娘这诚意可够了?”代姨娘问道。
姚可清淡淡一笑:“姨娘这话听起来倒是十分有诱惑力,只是细究起来却跟没说一样!先不说姚家那么多庄子,付嬷嬷究竟被送到了哪个庄子上。只说这付嬷嬷若真是做了什么,她的主子又岂会放心的把她一家都放走?”
真是贪心不足,代姨娘咬碎一口银牙,“妾身说的可都是真的,二小姐若是不信,只管去查就是!”
姚可清点头,“自然是要查的!等我查清楚了再去帮大姐作证吧!”
“二小姐你...”代姨娘气结。
“我怎么了?”姚可清反问。
代姨娘心知自己刚刚逾越了,只得缓了语气,“都是姚家的女儿,二小姐也该为自己的名声想想!”
姚可清赞同道:“姨娘说的对,都是姚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代姨娘闻言眼前一亮,不说话了,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呢!四小姐也是姚家的女儿呀,夫人必定不会不顾忌的,想通了这个,顿时放心了一半。
姚可清却突然道:“还有一句话要送给姨娘,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姨娘要怎么为大姐谋划是姨娘的事情,可是别拖着我下水!我跟姨娘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代姨娘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她想将姚可清跟她绑在一起,至少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也好转移一下夫人的注意力,让她有机会为女儿谋求一个好出路,却没想到被她识破了。
又呆了片刻,见姚可清没有说话的意思,咬咬牙只得道:“那付嬷嬷有个儿子,极是贪恋美色,十二三岁的时候就满院子的调戏丫头!如今只怕也没改了这习性!连翠瑶当初都被他调戏过!”
听到这里,姚可清心里一动,又是二婶,她就知道这事儿绝对跑不了二婶的份儿的。
既然代姨娘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她也不介意告诉她一些事情,“姨娘找我给大姐作证,倒不如去找老夫人,听说那人还是二婶的亲戚呢!只是不知二婶什么时候多了门姓马的亲戚了?”
代姨娘一愣,显然没明白姚可清说的重点是什么,“什么姓马的亲戚?”
姚可清并不知今日冒名而来人自称姓什么,但是她却知道当日冒犯姚可容的人当中有个姓马的。那玉佩还是拿回来的好,姚家女儿的东西落在外男手里到底不安心,“不知大姐有没有跟姨娘说过她的玉佩是怎么丢的?”
代姨娘反问道:“不是被丫头偷了去吗?安国公家还遣了人上门赔礼了!”闵家人上门赔礼虽低调,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
姚可清便知姚可容并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代姨娘,“姨娘只管去寻一个叫马富贵的人就是了,大姐的玉佩跟他脱不了干系的!”
代姨娘若有所思的起身告辞,她心知姚可容有事瞒着她,她一心一意为了女儿,女儿却把自己当外人,心里一阵酸楚,只是不管女儿怎么对自己,自己也要为女儿着想。
见代姨娘没明白自己的暗示,姚可清少不得再提醒一句,“大姐的玉佩都丢了这么久了,怎么现在才有人找上门来?不过这人也来的太凑巧了些,姨娘前脚才想为大姐活动一番,后脚就有人拿着玉佩找上门来了!而且那玉佩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也不定就是大姐丢的那块呀!”
代姨娘离开的脚步一滞,便加快了步伐。
代姨娘一走,姚可清就立马写了封信让范婶送去方家,亲自交给外祖母。要找到这个付嬷嬷,少不得要让方家帮忙了,那个付嬷嬷必定已经不在庄子上了,甚至是死是活都还不清楚,自己一个闺阁女子实在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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