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秀秀身体稍微好转了一些,姚可清便借机针线房事务繁忙强行把春儿调回去了,后脚就把秀秀送到庄子上养病去了,说来也奇怪,离了春儿,秀秀的身子反而渐渐好了起来,姚可清越发断定一定是春儿在秀秀身上做了手脚。
处理完这些,姚可清正打算问问宋子清打算怎么对付春儿,姚家那边就送来了帖子:
姚启辰与钟家小姐的婚期定下来了,就在月末,日子定的这样急,只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翻开随喜帖送来的朱氏的亲笔信,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铃兰一事,姚崇明自觉被亲儿子戴了绿帽子,心中恼怒异常,又恨儿子不上进,发了狠的毒打了姚启辰一阵,不曾想一个不慎竟然误伤了某个关键部位,虽然姚启辰的皮肉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关键部位却一点儿起色也没有了,姚崇明怕夜长梦多,这事儿传出去被别人知道了,便火急火燎的将婚期又提前了许多。
姚启辰在女人身上花的心思可比在功课上多的多了,如今这个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只是可怜钟家小姐一进门就要守寡了,不过这也是他们钟家强求来的婚事,怨不得别人!
朱氏在信里还提到小苗氏从余家抱回来一个女婴,余若菡将女婴交给莲心抚养,朱氏猜测那个女孩儿应该是月杏所生,只是却不见月杏一起回来,只怕余家那边是去母留子了。
“看什么呢?”将姚可清拿着封信愣神,宋子清不由顺手接过信看了几眼。
“二哥要成亲了,就在月末!”姚可清微微打了个哈欠,最近忙着善后圆儿和蓉蓉的事,倒是费了她不少口舌。
“唔,到时候回去一趟就是!”宋子清随手将信搁下。
房嬷嬷忙将信纸信封拿起来装好,然后收到匣子里去了,见宋子清已经挨着姚可清坐下,自然而然的将下巴搁在她颈窝里,忙领着丫头退下。
宋子清的鼻息喷在脖子上,滋生出些许痒意,姚可清不由往另一边缩了缩脖子,问道,“瑞王那边怎么样了?”
宋子清将下巴又靠了过去,低声道,“瑞王谨慎的很,目前为止还没有露出马脚,只是二十七天的停灵期限马上就要到了,他应该会有所行动了!”
只可惜他们以李家的名义安插进去的间客就这样折了,瑞王的警觉程度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高……宋子清在心里叹了口气,眼里的阴翳隐在姚可清的发间。
“可是成王也该回来了!”
“是呀!成王也要回来了,他再不动作就来不及了!”宋子清倒是想看看瑞王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
瑞王忍了二十多年了,忍性可见一斑,那不是一般的能忍!可是再能忍也要看局势,眼见局势渐渐对他不利了,再忍下去只怕就再无出头之日了。
而且先前与瑞王走的极近的襄王也渐生退意,尤其是在皇上给他的庶长子赐名为天麟之后。
麒麟为何意?普天之下只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皇上寄予在这个名字里的更深层次的涵义让襄王的心动摇了!如今皇室孙辈人丁单薄,唯独襄王有一子,大统传承,不仅要看才干,有没有继承的资格,更要看能不能一代代传下去,后代都没有,要如何传承?
瑞王逍遥在外这么多年而没有引起皇上的怀疑,不正是因为他无子吗?没有子嗣,即便是真的谋反了,也后继无人,那谋反又有什么用呢?
皇上寄予厚望的嫡皇子还是个奶娃娃,能不能平安的长大成人?长大成人之后能不能成才?是不是块治国安邦的料?都还是问题,至少还要十几年才能得到证实,可是耀帝已经不年轻了,还能有几个十几年?如果有更合适的继承人,为何不改变一下想法呢?
而且近来皇上对襄王确实青眼有加,襄王不由觉得自己还是有极大机会光明正大的问鼎天下的,当初决定追随瑞王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既然现在有名正言顺的机会,又何必再铤而走险?
襄王的退意让瑞王微微慌了手脚,当年决定布下这一局的时候他以为将一切都考虑的周全了,可是变数却远比他计划中的来的多。
先是姚景行竟然跟长乡侯府扯上了关系,为了不让长乡侯府横生枝节坏了他的大事,瑞王决定拿与方玥的那段前尘往事做文章求娶方氏之女,让姚家跟他绑在一条船上,只是没想到姚家现今的家主态度出奇的强硬。
只是姚崇明这等小人之流瑞王并没看在眼里,不过略施小计就叫他阵脚大乱,眼看姚崇明就要妥协了,可就在计划将成之际却又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他的好侄儿抢先一步请了赐婚的圣旨。将姚家拖上瑞王府的大船的计划宣告失败,好在尚有姚崇明的把柄在手里,日后指不定还有用得上的机会,只是姚崇明却做的更绝了,将那妾连着孩子一同“送人”了,入了别人家的族谱,与他再无干系了。
而瑞王在姚景行那边的部署也进行的十分不顺利,姚景行生性谨慎,又十分机警,若不是瑞王很多年前就在他身边安插了棋子,只怕想跟他说几句话都难,好不容易通过那枚棋子让他对自己的身世起了怀疑,再由瑞王出面告诉了他他的“真实”身世,瑞王以为姚景行会信,可是姚景行却还是有所保留,并没有像瑞王想象中的那样对当今圣上充满仇恨。
当初瑞王进京势单力薄,虽然在朝中有几个心腹,但是却没有一个身居高位的,这时襄王出现在了瑞王的视野里。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