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盲帝>74.第 74 章
,使人一眼不可窥其内里。

赵璟煊将沈珵看了一眼,道:“有哪处不可看么?”

沈珵注视着他,目光温醇:“处处皆可。”

赵璟煊突然笑了笑,道:“你明白我问的是什么。”

既然那隐秘之闻那足以解开他大半猜疑的东西藏于这地宫之中,那么便是在这四间石屋当中了,沈珵是清楚的,而赵璟煊这么问,自然是需要事先有一个准备。

沈珵道:“右起第一。”

赵璟煊点点头,转身便向左数第一间石室去。

正如沈珵所言,前三间石室俱是无妨,第一间整齐地码放着成箱的金银,赵璟煊揭开其中一箱,最上层的金饼之上有“廉”字细刻;第二间则是满室珠宝,珠钗环佩、玉器宝石,琳琅满目,俱非凡品;第三间是兵器,刀枪棍棒,赵璟煊能认出的不能认出的,俱有收藏,其中石室最深处有一座石台,其上有两只铜托,想来本应有兵器放置在此,却不知因何不在,而观其尺寸,却非刀剑,应是□□。

他慢慢地从第三间石室出来,步子将要迈向最后一间石室时还是禁不住有些微颤抖。他竭力维持着面容的平静,十指收紧试图为己身增添哪怕少许的力量,但最终还是无济于事。

沈珵站在最后一间石室外,隔着这不远的距离注视着他,却并没有动作。赵璟煊抬眼看过去,最终归于面目全非的慌张。

他自沈珵身旁走过,径自走入了这最后一间石室。

印入眼中的,是挂满四壁的画,既非山水,也非草木,而是人物。

满墙的画作,身影俱是一人。那是一名女子,而这近百张画中女子:或是挽弓御马,或是素手添香,便有轻扶梅枝回眸一笑,亦有执笔悬腕下笔如神。

画中女子眉目几笔,便有□□天生,灵气自现,仿若下一刻便可破画而出,巧笑倩兮立于身前。赵璟煊注视着那画中佳人扶梅枝回眸一笑,眼睫一动,便有泪水盈满而落。

那副面容纵使褪去了二十年岁月的痕迹,将周身华贵裙裳换做布衣,摘落发间珍奇头饰钗环锦佩,以素净玉钗挽发,于赵璟煊而言,依然绝无错认之理。

只是那副熟悉面容之上的神情,却是他从未目睹过之陌生。他从未想象过那常年冷肃清寒的面容之上曾出现过这般绽若春花的笑意神采,正如他根本无从猜想,在远离京城万里之外的土地之下,二十年来未曾闻名的亲王府邸地宫当中,会有挂满了整整一间石室的画。

而画中的女子,正是他的母妃。

廉亲王妃(三)

不该是这样的,赵璟煊想。

他的生|母,同庆帝皇贵妃梁氏,应是如同传闻一般称奇之女子。

笄礼之后拒婚配,上有兄长相护,直到二十一岁之时经先帝请旨赐婚,嫁入当年的太子府为侧妃,入府第二年,绍历帝驾崩,诞太子第三子,为新帝三皇子。

太子登基,侧妃入宫便封皇贵妃,其后稳居承乾宫十数年,即便再无所出依旧盛宠不衰,便使得皇后也无法摄其锋芒。

在赵璟煊心中,她永远高高在上、尊贵无比,她的面容永远清冷而平静,即便面对身为她亲子的自己,也并无差别。而这才是他的母妃,他心中的那个永远神圣不可侵犯的母亲。

但那封自王府别庄后园寻得的那《与妻书》中明明白白地记载着廉亲王同他之“爱妻”的过往,同此地挂满了整间石室的画相对应,加之以廉亲王与先帝密信从旁佐证,便是清清楚楚地告诉他,事实就是如此。

他的母妃曾经上能弯弓御马,下能提笔书画,曾经也有鲜妍面容,笑若骄阳,却将其尽数献给另一个男人;他的母妃也曾有过肆意的过往,但却从未使他知晓,那座皇城便如同一座巨大的坟茔,将身为梁氏女子的过去通通埋葬,只剩下一个名为皇贵妃的尊贵人偶,无论是皇帝,抑或是身为她亲子的赵璟煊,也无法再打动她分毫。

于此,赵璟煊并非不齿,却是抑制不住的难过,像是要把心粉碎成灰,逃出这窒闷得无从呼吸的地方,寻求一条生路。

如何不心痛?却不说任凭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收自己的母亲有过如此离经叛道之行径,单是那文字中所勾勒,满墙画作中描摹之身影,同他这十数年来所识得的皇贵妃相比,便使得赵璟煊不可抑制地怀疑,他的母妃在对待他时,究竟怀有怎样的一种心境。

如果世上曾有廉亲王妃梁氏存在,那么他到底算是什么呢。

赵璟煊缓缓移步,将墙上画作一一细细看过,那已然离世年余的人,就这样将时光倒退了二十年,再度出现在他面前。他看着迎风而立面色昂然的女子,眼神不由露出些许神往,在笑意灿然神情柔和的女子面前,他也不由自主露出了些许笑意,如同温柔的回应,又像是将这些时日从未诉诸语端的思念尽数倾泻而出。

沈珵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赵璟煊恍惚间回身,凝神看过去时,只觉得这幅面容刺目无比。

所有内情,这个人再清楚不过,但即便他早已将这间石室中的画作一一看过,知晓那密信所述,赵璟煊依旧本能地不愿让他看到这些画,或是不愿意让任何一个人看到这些属于他的母妃的过往——那世人无从得知的隐秘,而暴露在他人眼前,就如同将金身塑像表层的金箔刮去,显露出内里原原本本的质地——即便内里是美玉。

因为那是他的母亲。

沈珵正看着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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