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走了啊,这个账不好收的,我大概要收到吃晚饭,记得给我留饭哪!”
“······”
“梅姐,你不要走啊,我的承林拉臭臭了,你快去给他擦屁屁!”
老太太欢乐的在后面追,阿梅不要命的在前头跑,我满头黑线的看这满院子的喧闹,头疼的很!便收拾收拾,真的朝那人馆而去。。
冰人馆的媒婆远远瞧见我拔腿就跑,丝毫不见当日的热情。
“你跑什么啊!”她那把老骨头怎么可能跑得我咯?不出半个时辰便叫我堵在了街角。
“你···你追我做甚?”媒婆头上戴的花掉了一路,此时还有两支正歪歪的吊在发髻之上。
“你不跑,我怎么会追啊?”
“我说我来相个亲,你见我就逃,几个意思?收了钱也不能这么着办事不是??”
“行行行,你姑奶奶的生意我不做了还不成么?你婆婆何婆子在我这里交了二十两的订钱,我一会子亲自送到你铺子里,往后别来了!就当我求求你!”
“······”我是不是又招惹了什么了不得人物?
我发愣的当口,那媒婆扭头就走,叫我再次捉了回来,这不太科学啊!!
“这花出去的钱,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我这不是还没相着个合适的么?寡妇门前是非多,不赶紧将我这终身大事给解决了,平白惹人家闲话不是么?”
“姑奶奶,你快放过我吧!我这里没有合适你的相公,真的!你再找找别家吧!”
“别什么家啊,平安县统共就你们一家做这门营生的。”
“我劝你死了那条心吧,全平安县都不会有人敢娶你的!!好生回去过生活,银两一会多就送过去,莫要再来啦!娘咧,累死我了!”
陆庆之!!!你先人的,先绝了老娘的后路,还说什么互不相扰,不相扰你大爷!
然而待我平静下来,回想着这些年经历过的种种,便也看开了,什么相不相守的都抵不过平安二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当这几个字如春风一般轻轻拂过心头,只觉得现下的安稳不易,我应该珍而稀之!!
自从那日冰人馆的媒婆风风火火的将何婆子早前下的定钱退还给我之后,何家沽酒铺里的文娘嫁不出去的传闻几乎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也因此招来些个不三不四的闲汉老有事没事在我门前晃悠,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句老古话诚不欺我!然而这几年跟林小七混了几年,那股子泼辣劲也叫我学了个十成十,故而只要那些个闲汉一晃过来,我便操起烧火棍叉起腰就开了骂,哥哥也担心我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故而派来两个瞧着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护院,到也叫他们望而却步,只时日一久,我这泼妇的名头却是深入人心,人人都道这平安县何家沽酒铺子的沽酒娘子乃是个五大三粗横眉怒目的泼妇,而我本人对名头却是十分受用,平白省去我多少力气!
这日闲来无事,便搬来个椅子带了包瓜子,坐在太阳底下同那帮子老娘们唠嗑,许是我名声在外,男人们一见我跑得比兔子还好,却叫我奇迹般的攒下很好的女人缘,闲了便同她们东家长西家短的聊上几句,权当打发时间,倒也比那些个情情爱爱的话本子更易消磨时光。
“你不知道吧,听说咱们平安县的大牢里死了个人!”刘嫂子男人是个牢头,所以她最爱同我们聊起那些年不得不说的离奇案件,大家都很喜欢听。
“牢里死个人不是很正常吧?”
“这个是自己吃毒药死的,本来是个死囚,秋后就要问斩的,这不,时间还没有到,就自己寻了短见了!还是个女人,听说长得可漂亮!”刘嫂子扑扑吐着壳子说着,这事儿我其实是知道的。
祝新月在行刑之前就自己寻了短见,只是不知道她一个死囚,到底是如何弄到毒药的??问起哥哥,他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直道不可说!我便也没再追问下去,到底已经付出生命为代价。
可我不知道的是,祝新月乃是用了当年我预备逃离陆府的金蝉逃壳之计,如果不是青州那边传来陆庆之大婚的消息,我也不会知道原来“早就死过去”的祝新月又成了陆庆之名正言顺的妻。
事情还是要从那日唠嗑说起,刘嫂子说起死囚里死了个人,而张嫂子男人原来也是个牢头,可做牢头的收入根本养活不了他那十几个孩子,所以他只得辞了这份改做了货郎,死去的祝新月他是认得的,可巧合的是,当他卖小零八三的小物件卖到青州的时候,竟然在那陆府门口又一次见到了“死而复生”的祝新月,当下便以为自己见了鬼,吓得屁滚尿流的回了平安县大病了一场,刘嫂子只当他家男人看花了眼,当闲话一般讲与我等来听,我听下来却是在心头掀起涛天大浪,如果真是叫她逃了去,那我定然是不得甘心的。
林天瑞,想起那日他那神秘莫测的表情,我估摸着这事他八成是知道些的。
“祝新月怎么回事?”哥哥一来,我便开门见了山。
“她?不是说死在牢里了吗?怎么?琪儿听说了些什么?”哥哥很是漫不经心。
“死在牢里又怎么会在青州跟陆庆之成婚?”
“你怎么会知道?”
“哥哥,我们跟她是大仇!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琪儿,你相信哥哥,祝新月还债的路,才刚刚开始,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