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了一会,想到了那个什么怪怪的王爷,便问:“又是那个什么王爷搞的鬼?”
哥哥点了点头,伸出手在我头上像是安抚小狗似的拍了几拍说:“琪儿放心,祝新月暂时还有些用处,她欠下的债,早晚会十倍八倍的奉还给我!”
说罢又戏嘘的瞧着我:“琪儿难不成只担心祝新月私逃?这么些日子真个就把那陆庆之丢开了?”
“嗯啊,丢开了!特么他不是要和我一刀两断么?那他往后的事情就不再关我的事!”
“这样啊!那个陆庆之的祖母如今神志不清的,在咱们府上白吃白住也有些日子了,既然琪儿你已经对他没甚感情,不如咱们今夜里就将那老婆子赶将出去!咱们琪儿挣钱不易,怎么还能拿钱来养个闲人了?这样,哥哥现下就叫人去办!”
说着便作势要走出去,我连忙拉住他。
“哥哥你以往不也说过么,这年纪大的不好动来动去,反正她也吃不了什么,我就当是发个善心,这辈子攒下一些善缘,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莫要再小小年纪就与爹娘分离,哥哥,你说是吧?”
我这般说着,那头老婆子穿得花花绿绿,手里捧着一把将将从树上折下来绿叶,小孩似的跟在阿梅后头,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梅姐,我跟你说,我豆子,那是我的宝,你们谁也不能动的,梅姐你说我这身衣裳好看吗?承林也说好看!”
阿梅嗯啊一阵敷衍着,手脚不停的忙碌,倒也两不耽误,只是为难了她,这老婆子病下以后,除了我家小包子和阿梅,便是谁也不服,可对于阿梅和小包子的话简直就是言听计从。
但毕竟年纪大了,前一天还好好的,看着与平时无异,可第二日阿梅去叫她起床之时,却发现她已是归了西,于是忙叫了我去看。
“小姐,咱们还是叫人给她送回青州吧?”
“不用了,庆之那里我已经叫人去通知了,看他怎么说再作定夺吧,先给老人换了衣裳入了棺再说。”
我原本以为陆庆之定然会第一时间过来扶灵回青州的,也在心里作好了计较,想好了见面的时候要同他说些什么,无非便是什么我很好,也祝福你之类的官话,可我也不确定自己真的见了他会不会忍不住直接按住他就来一顿竹笋炒肉!
然后第二天哥哥收到飞鸽传书,只有简单的几字。
“麻烦代为入葬,无以言谢!”
尼玛,亲祖母归了天他连面也不来见一个!
想起那夜我打了一夜腹稿,想着若是见了面要如何如何,当真是特么的可笑!
于是乎,一切都简而办之,也不我的正经祖母,这里唯一同她有点子关系的,便是我那小包子,可名义上小包子还是何家的子孙,故而我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让他来戴孝,只得花了钱请了专做这门营生的“孝子贤孙”来扮,择了块风光宝地作墓,后事到也顺顺利利的完成。
只忙完这些,哥哥便道是现在已快到年底,冬至将至,正好带着爹娘回老家,我正有此意,于是便收拾一番,将铺子暂时交由了林小七打理,带上爹娘的灵位与骨灰,一行人便坐上马车上了路。
兜兜还小,又很少有这种出远门的机会,故而正正经经约出了他的“小媳妇”作了场小告别。
“小呆,我要带外公外婆回家一阵子,你要乖啊!对门那个酱油铺的小子不是好人,你莫要睬他,等我回来就带你去玩儿!”
“恩,还要给我带糖豆子。”
小姑娘一本正经点了点头,兜兜巴即一声波在了她嫩生生的小脸上,我的娘咧!这货是不是恋爱了??
我捂脸,险些笑抽。
小姑娘十分应景的对着小包子甜甜一笑,两人依依不舍的挥了挥手。
看着熟悉的街景越来越远,我感慨似的轻叹了口气,老娘这运也太背了些,都这把年纪了竟叫我混成了个名头在外的寡妇!看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你侬我侬,心下便泛起了酸。
“阿梅啊,我哥好看吧?”
阿梅那妮子自打一上了车,便直盯着在前头赶车的哥哥瞧,那目光,好家伙!简直就是一眼万年啊!
听到我的调侃,阿梅红了脸,低下头卷着自己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