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庭院里一片淋漓,僧侣们都忙着打扫残枝败叶。
听说刺客还没找到,不过像她们这些女眷都可以离开了,而府中带来的侍卫小厮们,只需脱了上衣,检验后没有问题便可离去。
叶如蒙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仍有些提心吊胆,如今冷静下来想想,她昨日之举,简直是在与虎谋皮!错了,错得离谱!叶如蒙越想越后悔。
下车后,小厮去敲门,是桂嬷嬷来开的门,叶如蒙进了垂花门,见小园子里一片清新,摆放着的花草都齐齐整整的,连片叶儿都没少。
桂嬷嬷笑道:“昨日老爷散值回来后,说今夜可能会有雨,将这花儿都搬进屋里了。这不说中了!下半夜果然好大的雨!”
叶如蒙笑,果然,她爹爹对她的话上了心。
经过葡萄架的时候,见葡萄支架上都绑了不少木条固定着,只是……仍是只剩了几片零星的葡萄叶,葡萄藤蔓都有些狼狈了。
“昨日,老爷将葡萄都剪了下来,说是酿葡萄酒呢。”桂嬷嬷笑道,若是没有剪,经过昨夜那风吹雨打,只怕这些好葡萄都浪费了。
叶如蒙又甜甜一笑,她爹爹就是了不起!
“蒙蒙。”林氏迎了出来,摸了摸她的脸,见她好好的这才放了心,昨夜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女儿住在那么高的山上怕不怕。林氏正与她说着话,叶长风从外面走了进来,简单问了她几句夜宿临渊事之事,最后,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叶如蒙,“今日早上,百步桥塌了。”
叶如蒙闻言,心微微一震。
“嘶……真是可惜了,”林氏听闻,婉叹了一声,又连忙问道,“桥上没人吧?”这几日,桥附近正在搭建新桥,桥的两头则贴了封条,不允许人私上,应当是没人的了,就怕有些孩童顽皮,玩闹了上去。
叶长风摇头,“不巧,镇国大将军的次子与人打闹,一群人私自上了桥,打闹间桥便塌了,刚好让石头砸到了头,当场便没了。”
林氏听得直皱眉,这镇国大将军的嫡次子李精忠,今年不过才十八岁,还是今年的武状元呢,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林氏低低叹了口气,不觉惋惜。
叶如蒙没说话,这李精忠她是有印象的,前世曾经糟蹋过一个良家女,那良家女第二日便上吊自尽了,那家人初时还告到府衙去,后来不知怎地没了声响。这事,京中很多人都知道,估计是这李家拿权势压人了,这李精忠还是二皇子的表弟呢,他爹李卫国便是二皇子的舅舅。
一会儿,叶长风让她们几人都随他到前院的书房去。
几人到了之后,便见书房里立着一对四五十岁的男女,男人穿着一件灰色圆领长袍,体型略胖,女人穿着朴素,生得方脸圆鼻,一看便是个老实的。二人见了他们,忙恭敬行了礼。
叶长风扶着林氏坐下,介绍道:“夫人,这是福伯和福婶,以后福伯当管家,福婶负责厨房还有洒扫这一块。福婶,这是桂嬷嬷,桂嬷嬷主要是在夫人身边照料着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她。”
“小的见过夫人。”夫妻二人毕恭毕敬道,“以后就劳烦桂嬷嬷指点了。”
桂嬷嬷笑道:“不敢当。”
林氏温和地问了夫妻二人一些话,便让桂嬷嬷领着二人下去了。二人下去后,叶长风对妻女道:“福伯是宫里的人,后来犯了事才出宫,他性子不错,懂的也多,是可信之人。”
“犯了事?”叶如蒙歪头问道。
“不过是一些子虚乌有的。”叶长风一笔带过。
林氏点了点头,叶长风道:“福婶之前在宫里当过厨娘,厨艺是不错的,以后蒙蒙可有口福了。”
叶如蒙眯眯眼一笑,又问道:“那郑管家他们呢?”看来爹的手脚还是蛮快的嘛。
提起这二人,叶长风略有不悦,沉声道:“逐了出去了,以后若是敢进门,就让福伯打断他的腿!”对上了妻女的眼,他眸色又温和了下来,“福伯以前是宫里的侍卫,有两下子。”这也是他愿意花重金聘请他的原因之一。这一世,他一定会好好保护他的妻女。
林氏面容有些低落,“真没想到郑管家和刘氏是那样的人,还好你爹爹发现得早。”昨夜,叶长风和她说的时候她都有些难以相信。
“怎么了?”叶如蒙明知故问道。
“郑管家的儿子在外面欠了赌债,郑管家竟然偷你爹珍藏的字画去变卖,换了假的回来。”林氏幽幽叹了一声,还有刘氏平日里负责厨房采买,也不知道被他们中饱私囊了多少银钱。
叶如蒙面上唏嘘了一番,反过来安慰了林氏几句,待林氏回屋后,叶如蒙这才与她爹说了容世子遇刺一事,当然,刺客的事她是不敢告诉叶长风的。叶长风虽然问得比较详细,但最后却没说什么,叶如蒙也不知他是作何打算。想来爹也很为难吧,爹爹哪里斗得过容世子这只老狐狸。
叶如蒙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她先前总是觉得容世子不可能会倒台,也就不敢去打他的主意。可是……若是容世子突然间有个三长两短呢?比如说……暴毙!或者被人刺杀死了,甚至连遗言都来不及交待一句。只要容世子一死,叶如瑶就没靠山了,到时凭着她爹的能力,难道还斗不过七叔和七婶吗?到时她,只要专心对付叶如瑶就可以了。想到这,叶如蒙有些蠢蠢欲动了,就让她和叶如瑶拼个你死我活吧!不过——要容世子死了,她才有这个希望。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