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邈想起那时的柳盈薇,想起与她共同渡过地无数个日日夜夜,心中甜蜜而凄苦,他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当年潇洒不羁的笑容,声音温柔地似清风拂面。
他对着严青霜诉着衷肠,深情动人。她被他的言语和情感所祸,仿佛也随他一同经历那些刻骨铭心、海誓山盟,严青霜刚开始听很是别扭,一个大男人尽说些婆婆妈妈的儿女情事,好似天下间除了男女之情外,没什么是可以入心的。她在边关草原待久了,草原儿女习惯直白而简洁地表达情感,很多当地人甚至认为感情不过是生活的调味剂,是可有可无的。
她在潜移默化中受其影响,感情变得粗糙了不少。今儿是破天荒头一次听一个男人如此温柔细腻地道出自己的一腔柔情,虽说说的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无关,但难免为其深情感动,生出一丝同情,两份怜惜和一些不清不楚的情绪,仿佛如铁般刚硬的心无法控制地掉到了一个温暖柔软的火炉里慢慢的被融化了。
他在梦中肆无忌惮地哭泣,失去妻子的伤痛让他魂梦难安,他蜷缩在一起,像只被遗弃的猫。经历过生死离散的严青霜感同身受,怜惜地拍着他抽动的背,也不知他能否听得见,她还是忍不住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
她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极不高明,可她没有陈思雨那般伶牙俐齿,也没有林月沅那般的坦率直接,更没有楚云汐的含蓄深沉,在表达情感和安慰人上面她是原始而笨拙的。
他大约感到了温暖,渐渐平静地在她的轻拍中沉入了安稳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