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冰这样想着,便也这么做了。第二天一大早,司马岳上朝就被庾冰吓住了。
“陛下,臣闻听陛下下旨让褚裒任职江州是皇后的意思?”朝堂上,庾冰仍旧那副镇定自若的神情,朝司马岳道。
司马岳愣了愣,道:“中书监何出此言?此事自然是朕的意思。”
“那么请问散骑常侍,昨天晨时是否进宫面见过皇后?”庾冰没有正面面对司马岳,反而转头对一旁的褚歆问道。
这句话把褚歆彻底问到了,支支吾吾的,回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毕竟宫里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想不承认肯定是不行的。
“是,那又如何?只是跟皇后闲话家常而已。”褚歆直了直身板,道。
“闲话家常?那势必会谈到尊君了?”庾冰不依不饶,继续问道。
“是的,只是家常而已。”褚歆也不回避,索性答道。
“陛下,臣闻听昨日散骑常侍进宫面见皇后之后,皇后在显阳殿跟陛下求情,请求任免自己的父亲褚裒为江州刺史,此事所有显阳殿当值的御侍都有所知吧?”庾冰依旧不依不饶道。
司马岳这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显阳殿的御侍都能听从庾冰的话给他偷偷报信,他司马岳还能说什么呢?除了可怕还是可怕。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啊。”庾冰苦口婆心劝阻司马岳道。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啊。”得知皇后干政,其他大臣也都不再沉默了,也许比谁任职江州更令他们赶到惶恐的便是后宫干政。
大臣们除了私底下议论便是齐刷刷的向司马岳谏言,弄的一旁的司马岳和褚歆如坐针毡似地,一脸焦虑。
“陛下,皇后褚氏肆意干政,理应受到处罚,还请陛下明鉴。”见大家都反对后宫干政,庾冰索性趁热再推了一把,道。
“这…..,严重了,严重了,这都是朕的意思,那里有什么后宫干政之说。”司马岳赶紧找补着,他可舍不得处罚皇后。
然而,群臣似乎并不怎么买账,议论的声音,批评的声音一个接一个。“陛下要做明君,岂能为一女人而乱了朝堂制度。若是如此,天下岂不大乱,那赵国燕国的君臣们岂不耻笑我大晋无人?”庾冰见司马岳正在慌乱之际,又道。
“请陛下严惩皇后。”紧接着庾冰跪下来,道。
“请陛下严惩皇后。”庾冰一下跪,朝堂上除了褚歆之外,几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请求司马岳严惩褚蒜子。
“这…….”司马岳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而事实上他也确实不好多说什么。与其被一众大臣逼着,司马岳索性不再理睬他们,甩开袖子,站起身来,直接朝殿外走去,撂下一众大臣,让他们在殿内自说自话去。
庾冰抬眼瞥了一眼一脸焦虑的褚歆,又朝走出去的司马岳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他的第一步算是成功了。
显阳殿内,褚蒜子的贴身侍女燕红跑了进来,急匆匆朝褚蒜子道:“皇后,皇后,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褚蒜子略带责备地询问道。
“皇后,太极殿都炸开锅了,说是群臣不满意皇后干政把自己的父亲调到江州去。”燕红低着头不敢看褚蒜子,道。
“什么?本宫何来干政之说?”褚蒜子怒道。但仔细一想,向皇帝谏言推荐自己的父亲去江州似乎也算干政。
“就算本宫干政了,那又如何?这是本宫和陛下的事,还轮不到一群人在那议论长短。”褚蒜子不服气地道。
“众臣们都要求陛下处罚皇后。”燕红说的更小心了,低着头不敢看褚蒜子。
“什么?本宫看他们敢。陛下不会听他们的。”褚蒜子笃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