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蓉忙道:“母亲快请说吧,我与七妹都在等着您的吩咐呢。”
华夫人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一双满怀期盼的眼眸又看向了自始至终都只冷眼旁观端坐在一旁喝茶的齐念。
齐念只好将眸光放的坚毅许多的也轻轻颔了首,这才让华夫人的面色彻底的满意了。
得到了两人或真或假的支持之后,华夫人这才微微清了清喉头,面上顿时便转为似喜又似忧的纠结神情,装模作样的长吁短叹道:“说起来这事情当真是我不愿所见的,只是不得不遵从罢了。你们父亲同我说,早朝时皇上向朝臣们宣布了一件事情,便是十五年前送出宫外抚养的七皇子在近日间被迎回了宫中。且七皇子如今甚得君心,于是圣上见得此佳儿当真是龙心大悦,便想着要在宫中摆酒饮宴,朝中只要是能说得上话的臣子们纷纷可携带家眷前去赴宴,而这阖宫宴饮的日子,便就定在明日午间。”
华玉蓉显然是提前便知晓这件事情,此时那娇柔美艳的双颊已然粉红一片,点水般的双眸中满是欢心雀跃的期待。
齐念此时心中已然有谱儿了,这华夫人虽不算高瞻远瞩也不过是鼠目寸光而已,但好在她在自己刚入府时戏做的比较足,是而此时便是要将齐念派上用场,倒也不算突兀。
华夫人显然不满足于华玉蓉一人捧场,是而又将灼灼目光十分殷切的投向了齐念。
齐念只好稍稍满足一下她,只低头作思量状片刻,方才抬起了双眸略有些迟疑的问道:“既是皇上要宴请群臣,那只要父亲那样的臣子赴宴即可,为何非要臣下们带上家眷呢?”
华玉蓉显然是对她的不开窍有些不耐烦了,是而华夫人尚还未开口,她便已然没好气的抢着回道:“咱们当今圣上的诸皇子中除了早夭的五皇子与尚未成年的八皇子、九皇子之外,其他皇子府中全都没有正妃而只有侧妃与侍妾。如今显然是圣上借着此次为七皇子接风洗尘的机会,自众多家室超群品貌脱俗的各府千金中为众皇子挑选一等一的世家女子赐婚为皇子妃。母亲已然都说的这般清楚了,七妹竟还是不明白,当真是辜负了母亲素日里的一番教诲。”
她这责备显然是轻视嘲讽七小姐生性驽钝资质平庸,且不说这心肝有多玲珑剔透,便是连这点儿小肚肠都没有。
齐念忙从善如流的低下了头去,作出十分自责且羞愧难当的样子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华玉蓉这番话又招来了华夫人装腔作势的一番责怪呵斥,“蓉儿!你妹妹她自幼便没长在我的身边,是而胆子确实小些,如此我才让你多加照顾于她,而不是口无遮拦的说这些刺心的话与她听!你妹妹最是好性子自然不会与你计较,但你还是得向她赔礼道歉,知道么?”
华玉蓉见她这半真半假的发了怒,虽不太情愿倒也十分配合的站起了身,颇有些不甘心的粗声向齐念道:“七妹妹,是做姐姐的说话太过直了些,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齐念只好也站起了身来,轻声温柔道:“六姐这真是折煞我了。姐姐教导妹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又何来怪罪一说呢?只怕姐姐回头别恼了我,再不肯教导我了。”
她这话说的十分谦卑有礼,给足了华玉蓉的面子。
是而华玉蓉面上的神情复又趾高气昂了起来,两人便在华夫人的示意之下,又坐了下去。
经这一打岔之后,华夫人又将话题拉了回去,继续道:“蓉儿说的不错,你们父亲与同僚们揣度圣意也正是这个意思。当今圣上如今成年且无正妃的皇子共有六位,除了大皇子曾娶过正妃之外,其他皇子均都从未大婚过,个个都是品貌上佳的天潢贵胄,便是这世间再如何美貌尊贵的女子,也都将以能嫁入皇家而深感荣幸。且如今这大皇子当真是倍沐皇恩,便是曾经在弱冠之际娶过正妃又如何,那大皇子妃想来真是福薄,嫁入大皇子府不过大半年的时光,便得了重病撒手人寰了。倒连累的大皇子为她伤心了许久,一连消沉了数月心神方才平复了过来,且在三年间曾推拒了数次皇上的赐婚,便是拼着惹怒皇上失去皇恩也不肯将皇子妃之位那样快的便给了旁人。幸而皇上自幼便偏宠大皇子,又怜惜他如此年轻便痛失爱妻,是而不仅没有怪罪,反而更加宠爱于他。且大皇子如此这般情深似海也引得长乐城中许多闺阁女儿的倾心爱慕,恐怕这次于众皇子的正妃之位的争夺,也只有贤德仁善温文尔雅的三皇子能与之不分上下了。”
一提起三皇子李锦贤的名号,华玉蓉顿时那双颊嫣然的面容上红霞聚集的更加密布了,虽是满面羞涩,但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中显然便是含着少女明媚春色的情怀,当真是叫人只消瞧一眼,便能将她的心思看个通透。
其实齐念曾经也想过,似华夫人与从前齐府主母周氏这般强势狠毒又颇有心计的人,为何精心养育的女儿均似华玉蓉与齐姝这般目下无人骄纵跋扈之辈,虽然美貌无匹却是十足的愚蠢,又一味的只知道仗着自己的权势用强而没有半分谋略手段。
可能是天生心性如此,但是更多的许是她们觉得女子只要有着无人比拟的花容月貌与尊贵无上的身份即可,便是夫家的日子再如何不太平,如此两种皆能替她们摆脱一切麻烦。
只是人生坎坷,作这般思想当真是片面的很。美貌不过能持续一二十年便有着无数更加年轻美貌的少女,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