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匆匆走进来之人,正是韦夫人。
元湘此时脑中一片迷糊,她与察布商量好要来劫持韦夫人,由她做诱饵引府中之人的注意,而察布趁机将韦夫人顺利劫走。
原本她制定的计划是相当的完美,刚刚察布已经成功将韦夫人带离了剌史府,她刚刚还为自己完美的谋划而十分的高兴,此时突然看见韦夫人闯了进来,惊诧之余她在想,刚刚察布劫走的是谁?
韦夫人进来后命令张山他们停手,张山只得命手下人不再与元湘缠斗。
“夫人,为何要阻止我?”
“此人侠肝义胆,曾经到掩翠庵中救我的性命,为何张大人定要杀他?”韦夫人听到奶娘的急报,这才匆匆来到这里。
“夫人,此人是魏人,自北方来到此地,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此时将他放了,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情,那可如何是好?夫人还是快快回去吧。”张山料不到韦夫人此时突然出现,他一时半会儿与她解释不清楚,只想劝她快些离开。
韦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我一个妇道人家,管不了你们那些军政大事,只要我在府内,决不允许你们伤害他。”
“夫人,你真的是韦睿的夫人吗?”元湘突然插嘴问了一句。
“正是。”
韦夫人话音未落,元湘突然举刀扑到她的面前,韦夫人一愣,她没有想到元湘说翻脸便翻脸,居然和她刀剑相向,就在此时,门外一人快步跃了进来,手中的长刀架住了元湘的弯刀。
元湘看到那人与韦夫人穿着打扮一模一样,正是刚刚察布劫持走的那人。此人星眸朗目,棱角分明的脸上三绺长须,正是她恨之入骨的范钧,看到范钧长着胡须又穿着女人的衣服,元湘是哭笑不得,她苦苦的与范钧缠斗着,丝毫没有胜算。她心中此时是气极败坏,此人不论拿着什么兵器,自己就是打不过他。
“扮女人真是不要脸!”元湘气急骂道。
“你这人肚量也太浅了罢,打不过就骂人。”范钧嘴上丝毫不输于对方,手上的刀法是一招紧似一招,让元湘气喘连连,疲于招架。
此时院中已经是十分的热闹,那已经离去的察布,此时重新杀回了剌史府,他万万想到自己劫持回去的那个人,居然是范钧。
范钧待察布将自己放下之后,突然跃起身来,将察布周围的兵士全部点中了穴道。
察布望着倒下去的士兵们,心中是万分的诧异,他望着范钧那身可笑的装束,可是半点儿也笑不出来。他素知范钧智谋极高,可还是没想到范钧轻而易举的便将自己与元湘设的计谋打破了。
“察布,他们只是被我点中了穴道,陷入了昏睡之中,过两个时辰便会醒来,性命不会有大碍。”范钧看出了他心中的担忧。
“范钧,你是如何知道我们会夜闯剌史府?”察布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几日雍州剌史府前十分的热闹,再加上昨日我又将韦夫人带回,若你们得知了韦夫人的真实身份,我想不论想什么办法,都要将她带回北魏作为人质的,对吗?”范钧对察布倒是十分的诚恳,有问必答。
察布没有回答,他的沉默恰恰认证了范钧的说法,范钧微笑了一下:“察布,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们来雍州的目的了吧。”
察布摇了摇头:“我是不会说的,你现在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范钧已经料到察布绝对不会背叛自己族人,自己这句话只不过的投石问路罢了。
他不再多问,转身赶往剌史府,察布在后面大叫道:“你要去哪里。”
“自然是回剌史府,将那位元将军擒住,扣为人质。”范钧倒也是很老实的回答了察布的问题。
察布闻言大急,那元湘的身份可是十分的重要,目前南梁的人还没有知道她真实身份的,若是知道她是中山王元英的亲妹妹,那这人质一旦扣押成功,那他们一行人可都成了千古罪人了。察布想到此处,顾不得那些人,拔腿便跟随在范钧身后,往剌史府奔去。
待他再一次踏入剌史府中的时候,他才发觉里面已经是天罗地网,他若想与元湘冲杀出去,实在是困难重重。他在院中急得大叫起来:“将军,不要恋战,快些离开!”
元湘此时在屋内与范钧缠斗多时,心中也是焦躁异常,这位范钧性子不温不火,手上的功夫确着实不弱,让她难以招架。看来她想拿韦夫人做人质的想法,是无法实现了。她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大院之中,那察布独自一人与众多衙役捕快对打,眼看是不支了。
元湘手中弯刀用力一挡范钧手中的长刀,然后虚晃一下身形,直奔韦夫人的方向而去,范钧一看不好,急忙晃身上前,挡在韦夫人的面前。就在此时,元湘身形已经奔向了房门口,她几个起落来到察布的面前,与他一起冲向府门,此时院中的捕快看到后急忙在门前拥堵他们,元湘将手指放入口中,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那埋伏在剌史府外的阿单真与另一小队人马,在府门外砍倒守卫的卫兵,他们合力将府门打开,把元湘与察布自雍州府衙内抢了出来。
此时他们已经顾不得回去救那些被范钧点倒在地的伙伴们,急急的奔到马匹休养之处,上马后沿着曲曲折折的山路,直往西北方向奔去。
此时天已经微微放亮了,那已经脱离了危险,骑在马上奔离雍州的元湘,此时是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想不到此次的雍州之行,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