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霸摇摇手,意示手下人撒走,庄丁们灰溜溜地陆续撒走,‘玉璘龙’沈沉钧走在最后面,走了一段路,他回过头来望了一眼陆采汀,目光中尽情流露出敬佩的神情,意味深长。
见殷家庄园的人撒走,朱可俏皮地讥诮叫道;“殷三少爷一路走好,恕不恭送!”
朱蓬盛满脸笑意,激动异常,他对朱彪吩咐道;“彪子,多叫上几个人,去厨房帮忙,重新安排两桌酒席,去把那几个关着的土匪放出来,老夫要替他们压压惊。”
老爷子发话,朱彪岂敢怠慢,赶紧一溜烟去照办。
朱蓬盛再拉住陆采汀的手,一起返回到饭厅,十分热情亲近,大家在空桌上坐定,闲聊一些刚才比武场面上话题。
不多一会儿,几个仆人丫鬟就送来菜肴,两桌酒菜,丰盛俱备,美酒飘香。
朱蓬盛安排大家再次依序入席,主宾纷纷落坐,朱猛提起酒坛为大家盛满碗中酒,他此时心情特别惬意畅快。
朱彪带着五六个衣衫褴褛的土匪走进饭厅,为首一个土匪特别高大壮实,头发鬓须缭乱,粗旷雄猛,其余的土匪也是个个剽悍,而且这群土匪中却有一个姑娘,十七八岁,粗黑长辫,细弯眉,圆眼睛,剪水瞳眸,清秀中略带几分桀骜的野性,让人一见之下顿生怜惜之心。
朱蓬盛起身离坐迎上前去,拱手行礼,满脸堆笑地道;“怠慢几位好汉,得罪,朱某失礼了!”说完,他看看几人的衣衫,满脸惊讶,转头对朱彪责怪道;“怎么搞的,几位好汉的衣衫都破损得这样?还不快去准备几套好衣衫,让好汉们换了。”
朱彪忙对几人道;“诸位好汉随我来。”说完,带着几人走出饭厅。
目望几人走出去的背影,朱蓬盛感叹道;“看几位好汉的衣衫,可想那夜他们与鬼子的周旋是何等惊险。”
朱可在一旁也感叹道;“唉,想本姑娘一直自诩以侠女自居,但是和这个土匪姑娘比起来就自愧不如,人家敢真刀真枪的打鬼子,了不起,惭愧呀!”
一会功夫,朱彪就带着几个人又返回饭厅,此时,几个人已经一番梳洗,换了新衣裤,面貌也显得精神许多,特别是那姑娘更显得容光照人。
朱蓬盛,朱猛热情地迎上前去,将几个人安置在另一张桌席上,朱彪忙为几个人斟满水酒,朱蓬盛从自已桌上端来酒碗,敬向几个人道;“诸位绿林英豪,凭借一腔热血抗击小日本鬼子,长我国人威风,让人由衷敬重折服,朱某老眼昏浊,处事愚钝,怠慢诸位爱国勇士,朱某汗颜啦,望诸位英豪大量海涵,朱某赔罪,先干为敬!”言毕,一口气喝完碗中酒。
几位山寨人也站立起身,端起酒碗回敬道;“朱庄主说那里话,能够看得起咱们这些落草的人,是咱们的荣幸。”说完,几人也鲸吞豪饮,喝完碗中酒。
朱猛也端起酒碗敬向几人道;“不好意思,在下朱某,十分敬佩诸位好汉的胆识,喝下这碗酒,所有的不愉快随风而过,诸位好汉就是我朱某生平的朋友,马蹄湾朱家大院随时为诸位朋友敞开。”
山寨绿林中人本来就是禀性耿直豪爽的汉子,见朱猛言语虽然简节,但是诚实磊落,几人也忙添满酒,端起酒碗与朱猛重重碰撞,酒水飞溅,痛快地道;“既然是朋友,一切都在酒里面。”然后,纷纷酒落碗干。
朱猛让几人坐下,发话道;“大家先吃一些菜,待会儿再喝。”
几个山寨汉子和姑娘不再拘束,大把大口地撕扯起鸡羊鹅肉来,狼吞虎咽,或许在这两天的囚禁日子里饥饿得很,其实朱蓬盛,朱猛叔侄俩人也是看在陆采汀的面上才转变观念的,若按他们的观念是看不起,甚至憎恨土匪的。
待几个人吃喝一阵后,陆采汀才端着酒碗走过来,举碗敬向几个人道;“各位豪杰好汉,咱双集镇青龙堂的小青龙陆采汀给大家敬酒啦!”
几个人顿时欣喜万分,忙站立起身来端碗回敬道;“咱们早就听闻青龙堂小青龙二少爷大名,今日能够目睹尊颜,有幸,有幸!”
陆采汀笑笑,看看大个子和那姑娘,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位好汉应该是名震江湖的‘猛犸巨象’曹九和他的妹妹曹十妹。”
大个子和姑娘十分惊讶,不禁问道;“你认识我兄妹?”
陆采汀摇摇头,解释道;“不认识,是你大哥庞四蟒告诉我的,那晚你们袭击鬼子的运粮车队,遭到鬼子后援部队的围攻,冲散后,你大哥遇到危险,危急中被我救下,现在你们大哥和其他几个人已经加入我们新四军巘蒙山抗日独立纵队,我就是受你大哥之命前来接你们的,不知几位愿意不愿意加入我们新四军,一同打鬼子?”
大个子曹九马上慷慨应承道;“当然愿意,大哥认定的事情没有错,况且你又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从今后我们就跟随你与大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陆采汀也高举酒碗,斩钉截铁地道;“喝下这碗酒,今后咱们就是同一抗日阵营里的生死弟兄!”
几只酒碗重重碰撞,声音响亮,人人乘兴猛饮。
陆采汀放下酒碗,伸手抹抹嘴角的水酒,对曹九几人道;“各位慢慢享用,待会儿咱们就一起回将军岙,东峤村。”
陆采汀返回自已的席桌后,朱彪就坐下来代主人殷情款待曹九几人。
朱蓬盛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