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他耳边,轻轻的低语了一会儿后,司徒飞羽猛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救我?”
顔溪突然淡淡的一笑:“你救过我多回,若是你死了,那这份人情我就得欠一辈子,想来还是我不划算。”顿了段,道:“你走吧。”
司徒飞羽沉思了片刻后,道:“我走了,他不会放过你的,跟我一起走罢。”
顔溪摇摇头:“我若跟着你,你便走不掉了,我会想办法引开那些人,我想你还保存了些体力,逃出去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况且这里的地形你应该很熟悉,应该问题不大。”
“小不点儿......”司徒飞羽犹豫的轻唤。
“收起你的肉麻,我受不了!”顔溪嗔斥道:“你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倒是你,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之后的路还是要看你自己了,自己小心罢。”
司徒飞羽还要说什么,顔溪却并不再给他机会,快速的走出了牢门之外,纤细的身子突然一顿,微微的转了身:“司徒飞羽,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不等他回答,又道:“若是回答了属于你的地方,答应我,别再对夜澜国用兵,好吗?”
好吗?
他不知道。
她也没等到他的回答便离开了。
......
司徒飞羽逃走了。
这是君夜尘久等之后,听到的消息。
手里的茶盏落了地,不是惊吓的,而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的。
看守们胆战心惊的跪着,直到震怒的人飞身进去之后,才敢将头抬起来。
这禹西国的太子怎么会不翼而飞呢,刚刚明明溪妃娘娘在里面与他交谈的啊,后来溪妃娘娘说有话要交代,便召集了他们出来听训,这一训便是好久,等到他们再进去的时候,牢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怎么可能呢!
这可是重要的死囚啊,弄丢了他,岂不是......
无人再敢想下去。
君夜尘顿住了脚步,愤怒的眼眸追随着缓缓而来的浅色的身影,突然很想上前一把掐死了她。
“是我放走的。”
不打自招。
男人立刻狠决的下了旨意:“传旨下去,连夜搜索,一旦发现行踪,杀无赦!”
又是一句杀无赦!
领头的男子着急忙慌的领命下去,谁都知道禹西国的太子一旦逃了回去,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卷土重来,只会有更多的伤亡!
“朕一再的容忍你,是因为朕不忍!”君夜尘紧紧的贴着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上,顔溪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只觉得冰冷极了:“朕不忍看你伤心,但是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一再的挑战朕的限度,只会是自掘坟墓!”
顔溪闻言,淡淡的一笑:“那又如何,不过是个死,与其做你的妃子,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至少不用面对你的那些虚情假意。”顿了顿,道:“不忍?你怎么会有不忍?你不过就是贪图的那些新鲜罢了。”
愤怒的手掌高高的举了起来,却在半空中硬生生的停住了,君夜尘蓦地转过头去,对着一旁跪着的牢头儿怒道:“溪妃私自放走囚犯,罪不可恕,立即打入死牢,三日后处斩!”
牢头顿时怔楞住了,君夜尘越发的暴怒道:“想死的话可以一起陪着去!”
牢头儿吓得一身的冷汗,上前拽了顔溪就要走,顔溪一把甩开他的拉扯:“放手,我自己会走!”
没有怨恨,早就在预料之中的,顔溪一声不吭的朝着死牢走去。
背后的男人死死的拽着拳头,待倩影消失之后,一拳打在坚硬的墙上,顿时,血迹斑斑。
溪妃娘娘三日后处斩的消息顿时传来开来,刚刚结束的一场惊心动魄的国难之后,想不到竟又传出了这样惊天动地的消息,让老百姓一阵哗然。
传出来的消息说这个溪妃娘娘犯了欺君罔上的死罪,但如何欺君罔上的却无人得知。
三日后的刑场,老老少少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是冲着好奇来的,宫里娘娘如此大战旗鼓的处斩,这可是头一遭的事情,都私下议论着,这个看起来十分平和的娘娘,如何会欺君罔上的。
刽子手手起刀落之后,人头便落了地,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子,如此便结束了生命,着实令人惋惜了些,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指指点点着,但在触及被两名侍卫押上来的女子时,顿时鸦雀无声。
没有想象中的哭泣和求饶,缓缓的走到了刽子手的刀前,竟也没有害怕,那双清澈的双眸里,透露出的竟是从容淡雅,她绝非貌美如花,但只那份发自骨子里的气质,却是无人能及的。
这样的女子,欺君罔上?众人皆半是心疼,半是不解。
望了那把明晃晃的砍刀一眼,顔溪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的抬了头,又望了一眼昏暗的天气,突然苦笑,连老天都觉着她冤,替她难过了吧。
她应该算是最倒霉的一个穿越者了罢,频频的被人利用,完事儿还得做个刀下鬼,到哪儿说理去。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鬼知道她的腿在裙摆下抖得有多厉害!但害怕有什么用呢,就算是哭喊求饶,他也不可能会饶了她,还不如干净利落些,留得最后的一丝尊严。
只盼着,若是灵魂再tm穿越的话,麻烦待遇好点儿。
离行刑的时刻还有些时间,这tm等的时间要煎熬得多了,顔溪连连的飚着粗话,因为除此之外,她已想不到其它的法子来缓解内心的恐惧了。
环视场中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