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森狱,承平日久,国家安定百姓富足,虽然因先天环境的缘故,土地较苦境贫瘠得不是一星半点,但是在历代阎王的励精图治下,早就克服了这个困难。整个国家与苦境相比,就像是行驶在地中海这个大澡盆里的帆船。
只是这艘千年老船的驾驶室里,常常有一些血腥染红掌握方向的船舵,让人们管中窥豹般歔得一二。现在,老船长已经离开,他的继任者异常熟练的平息了因方向摇摆而带来的抖动,牢牢握紧了舵杆。
太子玄沢,不,从今日起,他就成了森狱的王者,嗅着森狱大殿里未散的血腥味,驾轻就熟的拧动王座上的机关,启出王座下的小匣子。那是一张很可笑的刺绣,被名贵的纯色琥珀封住,使其不被岁月所摧残。
说实话,那上面的手艺着实和包装与材料不相称。上面歪歪扭扭的针脚和褪掉的颜色只能让人看出这是一个小人牵着一个大人的手。玄珏,或者说阎王,曾经以为那个小人是那个女人,那个大人是他,他们会牵着手,一起开创一个大场面。
后来,他见到了她一直等着的人,才明白,那张刺绣上没有他的位置。所以他只能躲在角落里嫉恨的看着那个蠢货。不过,只要计划顺利,曾让那个女人折戟沉沙的苦境会是他的,那个女人也会是他的!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逆海崇帆,就是阎王大计划的第一步。说实话,阎王并不想利用那个笨女人,那个叫鸠神练的蠢笨女人,和地母大人长得太像了,这张脸时刻挑动着阎王心头的火,不是烧死别人,就是将自己焚烧殆尽。
借助逆海崇帆驻地墙壁上的四副刻印,阎王将鸠神练稚嫩的脸看了一遍又一遍。她似乎很累的样子,抱着阎王所赠的神典天罚,斜挂在一条长窄的石椅上沉沉而睡。“女人啊,你的名字是软弱。可是你为什么又那么固执呢?”没有回答的疑问,让本就死寂的森狱大殿更为冷清。
像石雕一样,阎王呆坐了许久,才终于想起正事,“祸心病印,起!”,借助逆海崇帆死去信徒的力量,祸心病印豪光一闪,转瞬千里,射进暴雨心奴身体内。
“你想要力量吗?你想要力量吗?你想要力量吗?”……在火海中却要被淹死的奇异错乱感,简直要让暴雨心奴的脑袋爆炸,沉闷冰冷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仿佛流沙反反复复的冲刷着大脑,剧烈的刺痛感一阵接着一阵,可是暴雨心奴却好像远离了自己的身体,以一种怪异而又冷静的姿态,旁观着“自己”的受难。
“你是谁?”
“你想要力量吗?”
“告诉我你是谁?”
“你想要力量吗?”
“别她妈再水了,告诉我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如果我接受了,那么代价是什么?”暴雨心奴看着九千胜跪地求命心如刀绞,已经想要接受这未知的力量。
“看,它多漂亮,这是神的指引,拥抱你的天命,你终将成为神的代行者!”一股冰冷的腐蚀感像是无数的蚂蚁沿着蜗牛的液迹爬过,暴雨心奴可以看到“自己”的后背上,一个繁复的花纹。
不详的气息挑动祸独行的神经,淡淡的不安感像是掉进了火炉里,被烧的越来越浓郁粘稠。‘不管了,先控制住他们两个。’祸独行指甲伸长,对准九千胜手筋划过,九千胜不敢反抗,血花飘落,刀也蒙埃落地。
“住手!”暴雨心奴从来没感觉自己这么强过,那种掌握一切的感觉,连骨头都飘在云上飞了起来。淡紫色的火焰吞噬了长剑,附着在锋刃上,斩向祸独行,半路分开一股,飞向被困住的最光阴,‘该死,真想看你去死啊。可惜。’
“哦?爆发小宇宙,这样看起来我比较像反派啊。”祸独行面对这种邪门力量,抽出一条肋骨,“佛炼铸天术,凝!”道道佛纹缠绕,在佛门秘术加持下,仅仅是一根普通骨头也能化为神兵利器。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兵器的交锋,生与死的碰撞,看得九千胜大吃一惊,暴雨心奴竟然和祸独行一时间不分上下,更令人吃惊的是!
“此子绝不能留!”紫色火焰划开的伤口,竟然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这简直是拿剑扎祸独行的逆鳞。扬长避短,祸独行为以防万一,储存在丹田深处的佛门精元如急行的大军,沿着经脉杀出,“哈啊!梵海修罗印双天!”
根基上的巨大差距,让祸独行掌力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的重击在暴雨心奴胸口。“小暴雨!”九千胜心口一痛,接住倒飞而回的暴雨心奴,巨大的力道让二人化作滚地葫芦。“九千胜大人,我的剑,给你!”胸口陷进去一块,出气多进气少,暴雨心奴捂着九千胜手上的伤口,将带着血液余温的佩剑交过去。
“你激怒了我,我很久没有如此生气了。”九千胜以刀法行剑,挡住袭来的祸独行。
“闭嘴!小东西,你的朋友无缘无故的袭击我,我一次又一次给你们活命的机会,现在看来是我太蠢,你们太贱!”祸独行被九千胜所激怒,“破甲尖峰旋爆指!”
“等等!都住手!”就在此时,世界突然变得黑白一色,万物都停顿下来。光焰一闪,鷇音子、三余无梦生、解锋镝在三朵颜色各异的莲花中飞出。
………………
“啊,头好痛。”祸独行一摸脸,油油的睁不开眼,用袖子擦干净,才发现自己正趴在桌子上,脸上是刚刚栽进盘子里。用舌头勾过嘴角的一块肉,祸独行边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