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罗胜到底是谁?天子脚下都敢这么嚣张?”珮瑶不解地问沐楚玉。
“他爹是太傅!他当然敢嚣张了!”沐楚玉瞥了她一眼道。
珮瑶一面摇着纸扇一面点点头:“原来如此!可,那为什么你一提到他的金牙,他就吓得落荒而逃呢?”
“哈哈哈!”问到此处后,沐楚玉不禁畅快地笑出了声,“那是因为我上次才拔了他的翡翠玉牙!”
“你为何要拔他的玉牙?他做了什么坏事啦?”珮瑶睁大了眼睛,好奇心开始泛滥。
“我从妙姝的嘴里知道了师父上次在罗府办案的时候,罗胜对师父进行了言语侮辱,当时师父被他从头到脚数落了个遍!师父气得不行,而罗太傅又溺爱偏向罗胜,居然只言片语都没有实质阻止!最后我师父办完案,只有悻悻地离开罗府!”
“难怪这个罗胜这么嚣张得势,敢情是家教不好呀!”珮瑶望天喟叹道。
“你——知道我给师父送的寿礼是什么嘛?”沐楚玉碰了碰珮瑶的胳膊,眨眼卖关子。
珮瑶茅塞顿开,指着沐楚玉坏笑的脸:“哦哦——你……”
沐楚玉却不等她猜完,就别过头自信潇洒地正视前方。
原来,沐楚玉送给陈志满的寿礼正是罗胜的那颗翡翠玉牙!
——
树叶沙沙作响,潮热的气氛层层笼罩在树林之上。
黑衣蒙面人将谢桐桐轻轻扔在了一古树底下,负手背对而立。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尊姓大名?谢桐桐来日必将重谢!”谢桐桐坐在软和的泥土上,双手抱拳地喘息着,额上虚汗直冒。
“我的名字你无须知道,重谢也不必了!”黑衣人举手拒绝,随后从腰带处取出一木质药瓶,朝耳后的谢桐桐扔去,“你这内伤有些严重,如果你肯信我,就每日口服三粒!效果绝对事半功倍!”
谢桐桐接住药瓶,苦笑着点头:“前辈对谢桐桐有救命之恩,桐桐怎么会不相信您呢?”
她随即倒出一粒药丸在手心,然后一口闷下,目光里蓦然闪过一丝星光:“对咯,在陈府之时,前辈让我放出雾毒烟,请问前辈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上有此物的?莫非前辈知道我是星火派的弟子?还是,前辈你也曾是星火派的人?”
黑衣男子没有回答她的任何一个问题,而是告诫道:“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一个也不会回答!你记住,我只会救你三次,三次之后你若还敢对千面玉罗下手,到时候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抛下这句分不清敌友的话后,黑衣男子纵身离开,俯仰之间便消失了踪迹,说是刚刚化进一阵风里估计也会有人相信!
谢桐桐细细琢磨着黑衣人的那番话,却仍然参不透他的真实身份。
——
大约酉时末,太师府里的家丁在门口收到了一封来自云府的信,云府的送信人指名务必将信转交给沐楚玉的表妹宋可慈小姐。
家丁拿到信之后不敢怠慢,匆匆朝着沐楚玉的院落跑过去,不料却和忧心忡忡的珮瑶撞了个满怀,就连信也掉在了地上。
小家丁捡起信,连连作揖向珮瑶道歉:“珮瑶姑娘对不起!对不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莫怪!”
珮瑶被撞得神志立刻清醒,她指了指家丁手里的信,问道:“这是什么?”
“回珮瑶姑娘,这是云府的人送来指定给宋可慈宋小姐的信!”家丁如实回答,不敢抬头,只敢瞄一眼珮瑶的脸色便匆匆低眸。
云府送来的信?莫非是情书?珮瑶的脑子里盘算了好久的计划似乎可以落实了!反正僵尸粉她也已经从沐楚玉那里拿到手了!
“那个——我,其实吧,我正要想着怎么去给宋小姐道歉呢,今早上我不小心把她的玉簪子弄坏了!不如——就让我做个顺水人情,帮你把这封信转交给宋小姐,并趁机向她道歉?”
“这......”小家丁有些为难地抬眼看着明眸皓齿的珮瑶。
“没什么好这呀那的!看我也不像坏人呀!要不你家少爷怎么会和我做朋友呢?”珮瑶笑得眼睛都没了,拍了拍小家丁的肩膀,放话让他安心。
“珮瑶姑娘——说得也有理——那——那——那就请你帮我把这封云府送来的信转交给宋小姐吧!”家丁吞吞吐吐又面红耳赤地把信双手递给了珮瑶。
珮瑶接过信后连眉毛眼睛都跟着嘴唇笑到难以自拔,她挥手打发走小家丁之后,秉着朋友之间的信义,打算先去找那个快要被云中飞挖墙脚的沐楚玉。
此时,落霞满院,沐楚玉正在玩弄手里的灵蛇剑。远远望去,他的手里握着的不像是剑,倒像是段离羚的赤水绫。
“给!”珮瑶特不怕死地走到他身后。
沐楚玉慌忙之中收起了灵蛇剑,眉头皱成了小山丘:“这是什么?”
“你接过去打开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珮瑶背着手抛了他一个不大明显的白眼。
沐楚玉依着珮瑶的话接过信一看,信上写着“宋小姐亲啟”五个大字,随手欲还给珮瑶:“这是可慈的信,我怎么能拆别人的信?”
珮瑶的手依旧负在身后,呼扇着会说话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可是——这是、云中飞写给宋可慈的信!你不怕——这是情书?”
沐楚玉的眼波总算起了点波澜,但心里还是有一颗“正人君子”的心在作祟,他没有把信继续塞进珮瑶手里,也没有把信收起或拆开,就滞停在半空中不动:“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