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哎……你们大人之间也太过复杂了。”宿平恍然大悟,“大萝卜真不是个玩意!——还有那个指挥使,如果我胜了,他真会为难邱叔叔吗?”
“我也不知……这些大官们的想法,非是我等所能揣度的。”邱禁苦笑。
“那你说我演的像不像!”宿平突然跳转话头,拍了拍手。
邱禁微微一顿,接着一本正经道:“像!像极了!简直和你妹妹有得一拼……你、灵儿、根哥,这三口人,完全可以去搭台子演戏了。”
“你……你,好心没好报!”
……
就在这两人嬉闹时,沈朗一伙已经回到了张员外的庄子。张大少爷早已下马冲了进去。指挥使发觉詹纳司似有话要说,便挥手遣退了众人。
詹都头踌躇道:“……大人,那个叫宿平的小子确实并非如你所见,厢军们都可以作证。”他今日目的未达,已是抑郁了一路。
“噢?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都下的弟兄叫过来,一一对质?”沈指挥使眉头一掀,似笑非笑道。
“属下不敢!”詹纳司忙道。
“此处没有外人……”沈朗顿了一顿,双眼凝视着詹纳司,复又叹了口气道:“你跟了我这些年,我太知道你的心思了……罢了罢了,若有我在一日,定不叫那邱禁爬你头上便是……”
……
五日后,厢军拔营。
宿平与邱禁站在一起,手里拿着四把竹弓,两把一弦、两把二弦。两人都是依依不舍,少年更有泪花闪烁,却不知说些什么。
过了半晌,少年终于走了。
空旷的废营地上只剩下了邱禁一人,目送对方远去,可他却不知,另有两人也正望着他。
林老头喃喃道:“阿禁……你的出现,改变了这个少年,却是不知你能否改变自己……”
詹纳司站在靶场,脸色阴戾。他的身侧,正立着一块取下了稻靶的空木架。那是一百五十步的靶架,靶架的木板上,有一个深深的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