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羽一怔,看这架势,今日的事情只会越来越扩大,遂扬手一挥,一众仆人婢女,纷纷退了出去,就连还未检查的织凡和北宫灵等都一起退出了大极宫。
时昔本来就想把事情搞清楚,但是碍于朝云圣母在前,亦是纠结着,到底是该走呢还是不该走呢?
韦尧的眼睛始终冷凝着朝云圣母,手臂揽着时昔的肩膀,但却似看透了时昔的心思一般,忽然转过头看着时昔,低声软语道:“你若是想留下,可以不必走。”
时昔点点头,也不再动了。
人走散去,大极宫的殿前,只剩下韦尧父子三人、时昔、朝云圣母和辰羽。
“华梦菱,你真的,这般狠心吗?”司胜仙君自韦尧的身后走出来,冷眼看着朝云圣母,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狠心?哈哈,”朝云圣母失笑,忽然猛地止住笑声,怒气勃勃的看着司胜仙君,“韦舒,你和秦牧,难道就不狠了吗?这一切的错误,难道不是你们造成的吗?”朝云圣母嘶吼着,积郁多年的情绪似乎要在这一刻完全爆发出来,“当初若不是你欺骗了我,背叛了秦牧,怎么会有他们的出现?”
“在你看来,我们两个就只是错误而已,随时都可以被你抹去,是吗?”司胜仙君还未说话,韦尧已经率先出声,眼中喷火,质问着朝云圣母。
“没错,你们本来就是错误,就不应该存在。”朝云圣母凛然对上韦尧。
“你……”韦尧掌心一握,身形陡然一颤,正要出手,却被时昔猛地抱住。
“你做什么?”韦尧低头望着时昔,声音也不再温柔,多了一份暴躁和狠戾。
“我……你不可以伤她。”见识过韦尧的厉害,时昔没有把握,朝云圣母会不会是韦尧的对手,而且司胜仙君现在明显站在韦尧的立场上,一旦打起来,除了两败俱伤,不会有任何结果。
而且高君雅又是韦尧的朋友,如此一来,朝云圣母完全陷入险境,时昔虽然不喜欢朝云圣母,但她却实实在在是朝云圣母养大的,朝云圣母对她有教养之恩,纵然为了莫小邪她可以和朝云圣母作对,但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朝云圣母死在她的面前。
韦尧现在的情绪,一上去还不得和朝云圣母拼命啊。
来不及想自己在韦尧心中会是怎样的分量,时昔几乎是本能的,将韦尧紧紧的抱住,低声软语的求着,“你不要伤害她,你们之间一定是有误会的,圣母不是绝情绝义的人,有什么事情一定可以解释清楚的。”
“你还要为她求情?”韦尧不可思议的看着抱住自己的时昔,心中一阵波动,他终究做不到,做不到把她放下。此刻,敢抱住他的倘若是别人,必定早已经在他的掌下死无全尸了。
“你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吗?你知道她对自己的侄子做了什么吗?你现在还护着她?”韦尧垂眸看着时昔。刻意的绷直了声线,却还是在情难以自禁的时候颤抖。
“我……”时昔被韦尧连珠炮似的话堵得一句也说不出来。
韦尧却仍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接着道:“花言喜欢了你那么久,你不会不知道吧?可是都快二十年了,他碰都没有碰过你,甚至连一个承诺都不敢给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眼前这张因激动而有些扭曲爆红的脸,时昔的心突突的跳个不停,他知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还知道花言喜欢自己,只是这个问题,时昔从来都没有想过。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花言喜欢自己,情窦初开的时候,她甚至也曾想过,是否以后就会和与自己走的最近的花言在一起,可是花言从来没有过什么表示,他对于自己的宠爱,更多的是一种保护,时间久了,时昔也就是单纯的把花言当成自己的兄长看待,直到后来遇到了莫小邪。
花言在松月楼时候的冲动,花言为自己做的一切,时昔已经懂了,但她真的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来,花言有无数次的机会,可是为什么花言从来没有碰过自己,更没有给过自己任何承诺,他不是爱自己的吗?被韦尧这么一说,时昔也有些迷惑了。
“你不知道是吗?我告诉你,”韦尧更加忽然用力一揽,让时昔完全贴在自己的怀抱中,一手指着朝云圣母,“都是因为她,是她把花言害成这个样子的。花言是她的亲侄子,花言两三岁的时候,她就逼着花言练习采桑指,你是离恨宫的人,又曾经跟过他,”花言瞟了眼司胜仙君,继续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年龄过小的男子从小练习采桑指这种至阴的功夫有什么作用吧。”
时昔睁大了瞳孔,难以置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一切,她当然知道采桑指男子自小时候练习会有什么样的作用,男性的特征会逐步退化,是吗?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的师兄生的那样秀美,那样的像女子。忽然想起,多年前不懂事的时候,自己见其他的男孩子都有喉结,而自己的师兄花言却是脖颈光滑,和自己一样,自己还取笑了他许久,当时的花言,一定是很心痛的吧。
怪不得,花言说自己是他黑暗生命中唯一的光,怪不得,花言总是郁郁寡欢,怪不得,自己刚遇到花言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冰冷,没有生气。韦尧说他是朝云圣母的亲侄儿,被朝云圣母伤害了,心中会更痛吧。
时昔转眸看向朝云圣母。
朝云圣母也是聪明人,看韦尧说了这么多,又提到花言,花言在离恨宫中喜欢的绝不是橙墨,而是那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