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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大土从前常年战火不断,六国并驱于其上,正史所称“荆都乱世”。

六国本来势力均错,故而连年征战不下,再加上西北尚有巫族蛮夷窥伺,这样的局面只得僵持了三五百年。

直到四百年前,六国之一荆天国诞下一位皇子,这种局面才如同锈斑满布的沉重铁链被世界的巨手缓缓拉开。

荆天国诞下的这位皇子叫定光,名号荆琛王。关于这位开朝之君,后世记载了三个特别的典故。

第一个典故是荆琛王八岁那年。

当时在位的荆天国君,也就是荆琛王的父亲,为荆琛王找了一个大师当作老师。这位老师在之后的岁月里名气大躁,有着“定国之神针”之称,更是被后人评为“遗百万雄军所未能得也”。

按理说大土各国都应遍布天下寻求名师以增助国力,可当时诸国的状况却是极为微妙。桀、游、齐乐、古琴、午阳、荆天六国,因为僵持太久,索性众人就以当时之版图划分了土地,也不太尽针锋。

加上当时还有一件微妙的事在悄无声息中起到了对这种状况发生的决定性因素,那便是诸国的帝王因为政治环境过于稳定,执政者皆已年近古稀。但其个个都乐于修习长生驻颜之术,肌理之中尽是腐朽,也不清理朝政。这可愁坏了底下已经双鬓泛白,都已有了子嗣的太子了,更为可笑讽刺的是其中有齐乐和游国的国君甚至都有了重孙。

所谓争久必和,和久必争,沉寂了几十年的九州终究又要迎来改天换日的那一刻了。

一些皇子终于纷纷觉醒,开始实施一些举措以助自己登上王位。

荆琛王的父亲荆越王就是如此。

荆越王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在风起云涌、暗波沉浮的荆天禁宫深处年龄最小的他却学会了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

也许是他天生就是一个政治家亦或谋略家,在九州历一千一百二十三年,他以仅仅三十岁的绝对优势,在众位神态各异的皇亲复杂的眼神中登上了荆天国的皇位,国号“齐荆”。意思是齐天与荆。

那一年,荆天国甘霖不断。

与其他只知道一味渗透权力借以篡位的皇子不同,荆越王在他们正与皇兄弟勾心斗角的这几年走遍山川大地寻找治国人才。因为他的野心并不仅在于成为一国之君。在其他人还为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他想的,却已经是六国统一之后的事了。

他荆越王深复野心,立誓要做个古往今来九州大土第一开朝皇帝。只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他没能成功,不过却是为了他的儿子统一九州作下了深厚的基础,当然这都是后话。

荆越王目光虽极为深远,可像世间所有伟人成为伟人之前一样,他也曾对自己是否能真正一统天下产生过质疑。

于是在唇齿焦挪间,荆越王想到了“慎明”二字。这二字本是荆天国开国之君荆楚王所刻于荆天国皇宫大殿之上的,意为要重视历代贤臣,可到了这一代,祖宗的教诲早被一心只为争得皇位的众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讲到这就还有一点不能不提一下,那便是荆越王年轻时好在山水间游玩。一是真正寄情于山水,还有一点更重要的,不言而喻那便是以此转移皇兄们窥伺的视线,在他们尔虞我诈中悄然壮大着自己的实力。

就在这个时候荆越王遇见了一个人,重九炀。

这重九炀便是之前所提到的那个政治大家。要说到这重九炀,可真正能用“万古之才”来形容。

重九炀是古琴国的子民,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脱离了古琴。来到南方深地于苍山潜于山水,一心研究史学。

要说这重九炀也是个心志坚定之人,尽管已经到了弹指间天下风云变的才学地步,也颇具野心,渴望能辅佐一位与自己兴趣相同的千古圣明之主。可他执意认为自己火候还未到,需要悉心潜意地再加锤炼。

直到他遇见了出游于苍山正值弱冠的荆越王,这冥冥之中便悄无声息地渗透了一些饱含历史色彩的浓浓墨迹。

荆越王本是皇室大家,自小就涉猎群籍百册,满腹经纶自不必说。而那重九炀又是从年幼起就通读古今史绝,自然也是远超常人。

两人于山间偶遇,寥寥几句,便觉相见恨晚。一夜把酒畅谈之后更是毫不犹豫地结为金兰之交。

荆越王在看出重九炀露出了欲想辅佐圣君的念头,便告诉他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重九炀其实早已推测出荆越王便是当今荆天国四皇子,之前的推量也是为了试试荆越王的意欲如何。现如今既已明了,便兴然相许,道:“等你登上皇位那日,我便出山寻你,助你抱枕这九州大江南北。到那时,便没有什么能阻止你前进的路了。”

当然,任重九炀如何博识古今,通晓圣理,也决然算不到荆越王会英年早染怪疾这一说。同样,这也是后话了。

这一次出门游乐回来,荆越王便更加期盼那一刻到来地开始了一些动作,十年的布局,棋子一步步地悄无声息沉浮于荆天皇宫的各个角落。

而这期间,荆越王白龙鱼服进往于苍山的次数还极为不少,每次回来,便可在他眼中看到一抹深深的期望,而其行事却也越发低调。

只为了这一段伯牙子期的知己之遇,荆越王常常一人在独处深宫的夜晚望着天上皎洁而又萧瑟的明月,口中细细念叨着什么。

这些都是在其皇兄们手握一众太监还自以为是的勾心斗角中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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