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木屋里商议了许久,终于把此次出逃的计划商量了七七八八,逃出这个地牢对于二人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难得是如何解决赵元朗这个难题。
要知道李清原本就是赵元朗私自抓进宗府的,如果只是单纯的逃出去,不解决赵元朗这个大问题,掌控玄霄大阵的赵元朗随时可以再次出手,把李清抓回来。
经过一个多月的修养,赵辅机已经基本恢复了武道大宗师的级别,尽管他这一个甲子以来,被人废去修为,导致一身武道毫无寸进,但是一甲子磨难,让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大宗师,更添了一些渊深的味道。
“李道友,你身上还有赵元朗种下的禁制,老夫帮你扯断它。”
李清微笑点头:“有劳前辈。”
赵辅机身上涌出磅礴的真气,冲进李清的体内,将赵元朗在李清体内种下的枷锁直接冲碎。
李清浑身一震,只觉得某种说不上来的束缚被挣断,浑身说不上来的轻松,就连因为被关在阴暗地牢里两个多月导致的阴郁心情也跟着烟消云散。
“万事俱备,辅机前辈,我们这便出去罢!”
赵辅机点了点头,刚要走出木屋,却停住了脚步,他一身原本就衣衫褴褛的媳妇在一个月前跟李清一起挣开琵琶钩的时候,更是被震成齑粉,眼下上半身不着寸缕,身为一个颇为讲究的皇族,赵辅机显然并不愿意这样出去。
李清很是善解人意的从白骨元戒中取出一套崭新的衣服递给赵辅机,二人身材相当,这一身青衣穿在赵辅机身上,让这个半生艰苦的老人家多出了一些明亮的色彩。
“多谢小道友了。”
赵辅机接过李清递过来的青衣,在小木屋里,又将五六十年的邋遢仔细的打理了一番,这才轻轻推开勾栏木屋的木门,木门上的玄铁大锁压根挡不住一位大宗师的巨力,直接被扯的变形,赵辅机长呼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出了这座关了他近一甲子的木屋。
李清看了看房门上已经不成形状的玄铁大锁,不由心中暗暗吃惊,急忙快步跟上赵辅机,赵辅机大宗师的神识扫过整座地牢,立刻就找出了一条通向出口的正确路径。
本来,李清和赵辅机的木屋在勾栏木屋的第二排,这几排勾栏木屋里除了他们二人,还关押着另外十余个赵家人,这些赵家人看到赵辅机脱困,急忙拍打着房门,想要示意赵辅机带着他们也出去。
“族叔,族叔…”
“带我们出去罢…”
种种哭嚎在一座座木屋里响起,很可惜的是,这些声音统统都被构建木屋的吞声木一一吞没,并没有半点声响传进李清和赵辅机的耳中。
二人都是修行中人,脚程极快,一路不停朝着地牢入口走去,不多一会就已经走到了地牢入口的那座玄铁大门之前,那名每日给地牢送饭的老宗卫早已在入口等候他们多时。
老宗卫见到赵辅机和李清之后,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给赵辅机请安:“侄儿赵元靖见过叔父,恭喜叔父饱经磨难一甲子,终于得以脱困!”
赵辅机颇为感叹的将赵元靖扶了起来,开口问道:“你是辅喆皇兄家的十七子吧?”
赵元靖从地上站了起来点了点头,笑道:“父皇生性多疑,才让叔父受此大难,应元一脉负皇叔良多。”
老皇帝赵元羽的父亲,名叫做赵辅喆,年号应元,因此也被人叫做应元皇帝。
一旁的李清皱了皱眉头,盯着赵元靖问道:“据我所知,应元一脉总共只有十四子,你这个十七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赵元靖苦笑道:“小李真人说笑了,如果我这个第十七子能够广为人知,又哪里会沦落到来看守这地牢的地步?在赵家家谱里,早已没了赵元靖这个名字。”
李清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如果这个赵元靖真的是应元帝的第十七子,那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这位皇子沦落到一个狱卒的地步,更让李清疑惑的是,既然有十七子,那么十五子,十六子又去了哪里?
尽管心中有许多疑问,但是毕竟他与赵元靖不熟,而且他心中对这个算计了自己的赵元靖颇为忌惮,也就没有直接开口相问。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想来又是一件腌臜事情。”
李清闻言沉默了一阵,又补了了一句:“你们赵家的事,当真是天下第一腌臜事。”
“身为天下第一家,当然事事都要占着一个第一。”
赵元靖也跟着调笑了赵家一句,然后对赵辅机拱手道:“叔父如今得脱牢笼,侄儿这便替你打开牢门,从此叔父就天高海阔了!”
说罢他伸手就要打开这座厚重的玄铁大门,他刚要动作,却被赵辅机伸手拉住。
“叔父这是何意?”
赵辅机对着他摇了摇头:“元靖,虽然不知道你为何用心思把老夫救出来,但是这毕竟是暗中的事情,就算有人问起,你大可以一推了之,但是如果你打开了这扇牢门,你就彻底站在了赵元朗的对立面。”
“这不值当。”
赵元朗轻笑一声:“叔父这是哪里话,我既然想救叔父出来,就没有怕过赵元朗。”
赵辅机长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和赵元靖废话,直接上前将赵元靖轻轻拨开,手中的无定古剑如同切豆腐一般切开厚重的玄铁大门。
尽管赵辅机受尽了六十年磨难,但是此时的赵辅机还是对着赵元靖展现出了他身为长辈的温厚一面。
“老夫早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