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三面色阴沉不定,拍了拍白长生,让他下来。二人躲在暗处,看着棺材铺门口趴着的那人,白长生问道:
“谁啊?”
“我哪知道!呔,难道又是一具死尸?”
吴老三心情很不好,本来这案子就错综复杂,没完没了难道又死人了?
二人看了看周围,街坊还都没发现这人,吴老三不敢再等,拉着白长生快步跑到了棺材铺。
“是她啊···”
吴老三虚了一口气,认出了此人。
正是他请来假扮白长生妻子的哭丧人。认识就好办,吴老三赶紧和着白长生把这人给拖进了棺材铺里。
“这人谁啊?张妈呢?”
一晚上经历了太多,白长生都忘了还有张妈在棺材铺,这时候忽然想了起来,吴老三一听,沮丧道:
“让你那三具尸体给吓跑了呗,我就去找了这么一个专业哭丧的。”
“哪找的?靠不靠谱。”
“之前觉得很靠谱,现在不敢打包票了,别提哪来的了,你都想象不到有多糟心。”
“怎么在这躺着?”
吴老三白了白长生一眼:“你脑子不仅有猪,还生崽了。你大半夜在棺材铺,看死人坐起来就跳,能不怕吗?肯定是被你吓晕的啊!”
白长生了然,对这女人有点歉意。
吴老三又回想起找哭丧人时的经历,那大妈和那壮汉的风骚模样,一阵阵反胃恶心。
“这人怎么办?”
白长生问道,吴老三想了想说先让她回去算了,不然此人肯定要大肆张扬这事情。
到时候找几个信得过的府内之人,把棺材抬到鬼哭坟给埋了,让大家都看到。
棺椁入土,也就没人会在意白长生了。
说完,吴老三掐了掐那女人的人中,这女人悠悠醒了过来。
刚一睁眼就看到了俩人,正关切的望着自己,一个是花钱雇自己哭丧的吴老三,而另一个···
死人殓衣,惨白的面容,猩红的嘴唇,脖子上还有“吊死”的印痕···
“哇!!!”
刚醒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这女的又晕了过去。
“坏了,忘了我这打扮了。”
一晚上都没歇,雨水冲刷,死人妆容此时看着更显狰狞。别说那女人,就连吴老三看着白长生都觉得是刨坑埋了半年的死猪再挖出来一样的瘆人。
“这下好,三爷我还是给她扛走吧。”
吴老三也很头疼,看着女人又晕了过去,再怎么摆弄都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只能把她扛起来,回头跟白长生叮嘱了一番,就要去准备了。
“小子,自求多福,去北城那有个十八胡同,到了那里我晚上自然会来找你,你在找好的客店门口留个纸鹤。”
说完,吴老三跨步而出,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带着那女人就走了。
白长生这时候也没敢休息一会,唯恐有好事的人来吊丧,看到自己那就大事不妙了。
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乌目四面的鬼脸拿出来,还有那写着八个法术的信纸,也没别的需要带着的了。
“哎,也不知道要损失多少生意。”
白长生很心烦,这案子一时半会弄不清楚,自己的买卖也要受牵连。但也没办法,只能顺着来了。
拿着这俩东西,白长生换了一套衣服,清理了一下脸面,这才又变回了清朗爽举的小伙儿。
出了棺材铺,找了条人不太多的道路,白长生又拿一块丝巾捂住了嘴脸,不让别人认出自己,这就离开了拐子胡同。
一路无书,白长生到了北城,到了这里也就放心一点了,把敷面摘下。
自己在南城营生,认识不少人,但北城没有什么交情在,自然也不怕被人认出了,找了个馆子,白长生这才开始吃饭。
一两天都没怎么吃饭,白长生真是饿坏了,四五个小碟子,三大碗卤汤面。
饭菜上地是长江流水,白长生吃地是风卷残云。
一边吃着,白长生掏出了那乌目四面的鬼脸,还有那张信纸,就饭看了起来。
这两样东西,也来的奇怪,但好像也确实有点用,日后绝不能离身,放在身上也是多了一份依仗。
那记载着活人八术的纸上,白长生就看到一条:
反手殓尸。
这算是一套对付死尸的办法,记载了一些注意事项。
面对死尸,如果要背死尸走路,一定不能让死人脸面冲着自己脖颈儿,万一有诈尸的情况发生,这无异于自杀。
一定要和死人背靠背,再把死人的手脚用红绳捆绑起来。
如果有情况,不能向前跑,要往后弯腰,背负的死尸冲后一弯,也就会摔在地上,无法加害于人。
而给死尸更衣解绑的时候,一定要反手而行,不能正手。
如果有危险发生,反手一用力,方向也是直取对方要害,正手的话则是对自己不利。
万一真发生了诈尸,绝不能惊慌失措,要站在死尸背后,用红绳牵引其脖子,然后在死尸背后,用两手捏住死尸肩膀向下按,大喊“躺!”
再用糯米覆盖死尸脸面,才能令死人不再作祟。
白长生牢牢记下了这一条,心说这阵子遇到的怪事都和死尸有关,如果真碰到邪门的事情发生,这还真用得上。
擦了擦嘴巴,酒足饭饱,白长生终于松懈了紧绷的神经。找来伙计,打听了一下十八胡同的地址,就出了馆子。
十八胡同离这里不算太远,几步路也就到了,这里和拐子胡同没差太多,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