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夫人喃喃地道:“王家是后族。【】”
顾焱:“王皇后又没有嫡子,无论几个皇子怎么闹,将来也卷不到夺嫡之中,最要紧的是咱们儿子喜欢人家姑娘,当父母的这个时候不帮忙,什么时候帮忙?”
向夫人嗔丈夫一眼,“这话还用你说?我早将那本卫夫人的真迹送过去了。”
顾焱摇头:“你这是在试探为夫吗?”
向夫人正色地道:“自然不是。你知道,我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惜生下来的都是小子。”
顾焱却马上明白赤来,向氏这是在说拿王琳芝当女儿待了。
可王琳芝却本身就有一个做公主的娘,一个做皇后的姑母,她这个“表”姑若当着别人这么说,只会让人觉得她想攀附王家。
“咱们自己做自己的,何惧别人说?你只管去提亲就是了。”顾焱竟然比向夫人还急,“一家有女百家求,甩掉了陆家那块牛皮糖,过段时间只怕那边门槛都要被踩烂。”
在他看来,妻子担心的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有父母兄长在身边潜移默化,他这儿子肯定走不了歪路。
本来他以前还一直担心,儿子跟着个怪和尚学功夫,万一以后也要出家做和尚岂不是很麻烦?
现在这心总算是放到肚子里去了!
倒是向夫人有些睡不着了,儿子将家传之宝都送给别人了,万一她这当母亲的求亲不利,儿子得多失望?
“要不,咱们还请张夫人做媒人吧?”夜已深,向夫人却了无睡意。
顾焱打个长长的呵欠,“你先去探探口风,看那边怎么说。”
丈夫这是担心清阳公主不答应吗?
“唉,这小子,性子太急了,照我说,还是再等两年。”向夫人自己心里也没底,可从来没让自己操心过的儿子,突然开了口,不满足他的愿望,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丈夫虽然是进士,官职也不低,可这在清阳公主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咱们儿子能等,但人家小娘子不能等了,我记得那小丫头好像今年已经不小了。”顾焱睡意朦胧。
可向夫人谈兴正浓,“老爷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顾焱淡淡地道:“一群同窗喊着去大慈恩寺,刚好公主带着女儿去上香,有扒手扒了她的荷包,下面的侍卫说送官,那孩子说是家里只有个祖母,卧床不起,需要钱治病,她便让自己的丫鬟过去问清楚实情,给那家请了大夫,那孙子如今和三郎是同窗,据说束脩是一个姓余的大娘赞助的,而那大娘前几天却给咱们家送过两盆花。”
向夫人马上反应过来,那余大娘是王琳芝的奶娘余氏!
见怪了王琳芝骄傲、矜持却略带些疏离模样的向夫人,如今听丈夫这么,竟然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个心地也善良,遇事有主见,帮人不留姓名的姑娘,真的是个琅琊郡主吗?
可这也确实会像那个成天微微抬高着下巴,不笑时脸上也淡着三分疏离的姑娘会做的事,毕竟她的父母都为人正派,府上人口简单,这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孩子,就算“歪”也歪不到哪儿去,何况就是个本身品行就很端正的孩子。
“娶了他们家的孩子,没准会生出双胞胎呢。”向夫人笑说道。
当年老陈国公夫人怀的就是孪生兄妹。
向夫人等了半天,却没等到丈夫的应和,唯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声。
此时的公主府,清阳公主也在悄悄地问李嬷嬷,“您过去之后,琳琳那边一切可还正常?”
李嬷嬷笑眯眯地道:“好得很,能吃能睡,老奴过去的时候正在写字,风寒也好了,还说明天就过来看您。”
清阳公主有孕在身,王琳芝怕自己过了病气给她,是以这些天都没过来请安。
其实,自从得知安公园发生丑闻,她心里面就些怕女儿受到了伤害,可又怕直接问起来她有心理负担,所以才找了珊瑚和琥珀又过来问了一次,可两个丫鬟都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
可就算是这般,清阳公主也敏锐地捕捉到,王琳芝那天晚上被顾钺背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件夹衣!
上元节时的天气并不暖和,屋顶的积雪还未完全消融呢,无缘无故女儿根本不可能会将衣裳脱了啊。
当时琥珀解释说是外面的大衣裳上沾了酒渍,但清阳公主心里仍“咯噔”了一下,一直揪心到现在。
这会儿听李嬷嬷说王琳芝能吃能睡,便笑道:“我去看看她。”
李嬷嬷老成精一样的人物,哪看不出清阳公主的担心,自不好拦着,亲自扶着她到了清莲居,悄悄地将丫鬟们全带了出来。
清阳公主仔细地端详了女儿片刻,见她精神很好,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没有发热,但心里的担心却一点也没有减少,嘴上却宽慰她道:“没事娘就放心了。”
王琳芝却觉得清阳公主有担心过头了,忙道:“已经好多了呢,阿娘尽管放心。”
五天前,李嬷嬷带给她的就是这句话了,可她却一直没有见到女儿出清莲居,包括鹤鸣轩的那些女学生,前几天来看王琳芝她都没有见。
这样的女儿,哪个当娘的能放心呢?
“要不,我魏怡请过来,陪你说说话?”清阳公主开始有目的往顾家这边引导。
王琳芝连连摆手,“不用,不用……魏怡现在月份大了,阿娘还是别请吧。”
“那让顾二郎捉两个蛐蛐给你解闷?”
一听清阳公主提到顾钺,王琳芝心跳猛然快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