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上午,就在宫中这么过去了。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到了正午。
等到吃过中午饭,王惟一悄悄地将清阳长公主拉到了内室,“陛下的脸色有些不对,朝会的时候说了两句话就宣布退朝了。”
他站在前面,将皇上的脸色看得清清楚楚。
“今非昔比,太医院不宣布这个消息,咱们就装做不知道吧。”清阳长公主默了片刻,才这般说道,“宴会照常,三天改成一天,将要请的人减少三分之二。”
昌盛帝心思难测,而她的女儿却要在二月底成亲,她自然不希望因为请客这样的小事,遭到了皇帝的不满,从而使女儿的亲事又遇到梗阻。”
清阳长公主不仅减自己府上的宴会人数,而且悄悄告诉了初二回娘家的小薛氏,“告诉姻亲太太,不必要的宴会,暂时先不要参加了。”
小薛氏恭敬地应了,到了长兴侯府,不仅将原话学给了薛夫人,而且学给了薛老夫人。
薛老夫人微微点头,“代我谢过你家姑。”
象清阳长公主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无的放矢,她不肯说明原因,肯定是有缘故的,太子府上闹出那么多事,长兴侯夫人根本就没有参加宴会的心思。
像应证清阳长公主的话一般,没多久太子妃就命人送来了消息,皇上身体有恙。
这件事可以瞒过上朝的官员,但却无法瞒过儿子们,大年初一,做儿子的无论如何也要去给皇上请安的,而他的伤势,一时半会儿又好不了,唯有告诉儿子们“病了”。
好在现在是新年,各处就算有什么事,也是能压的继续往下压,一般要过了正月才会送上来,皇上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修养。
虽然多数官员还不知道此事,可该知道人也都知道了。
昌盛帝便命冯浥尘开始彻查此事。
可查来查去,竟然只查到此人以前在浣衣局,地动的时候有一部分宫女失踪了,宫里不得不另外选了一批人进来,吴大娘子就是在那时候冒充了侯彩珠的名字入了宫,在浣衣局一呆就是几年,平时老实巴交,只肯埋头干活,人也老实又木讷,是个常被人欺负打压的对像。
昌盛帝向来对宫里的人宽厚,象这样的节日都是轮值,刚好轮到这位侯彩珠休息,便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去向,没想到她竟然大胆包天,直接来了清思殿。
清思殿之前本是吴惠妃的地方,吴家两位娘子也曾多次来过,所以这些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话是这般说,可昌盛帝心里却忍了一股恶气,怎么也难消下去。
他本是想着崔皇后有孕,将事情交给淑德二妃的,可惜崔皇后却不乐意,说什么淑妃和德妃年纪都不小了,不该再让她们操劳,只要规矩在,就不可能出错。
结果现在不仅出了错,而且还是大错!
可从他躺到床上到现在,皇后竟然只派人过来看了两回,自己根本没过来过。
他自然是明白皇后是在使小性。
若是平时,哄一哄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他动一下甚至都疼得厉害,可崔皇后竟然根本没当成一回事。
曾记得从前,他就是有个发热咳嗽之类的,王氏也会衣不解带的在他身边照顾,从不假他人之手。
这般一比,他心中越发有些凉了。
崔皇后这个时候确实是在使小性,而且还气得不清。
可是一想到皇上竟然在清思殿呆得生了病,她便满心都是酸涩,跟着的嬷嬷也曾劝过,可哪里劝得好?
“男人就是这样,得到的永远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觉得可惜,本宫晾上几天,说不定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崔皇后永远都是这么自信,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敢多劝。
昌盛帝本来是打算好好修养一个月的,可现实情况却有点不如意。
到了初五晚上的时候,突然就发起了高热。
皇后那边才知道不妙,特意将冯浥尘叫过去,问除夕的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丢人的事,皇帝自己不告诉崔皇后,冯浥尘自然不会将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
崔皇后问不到结果,心中越发焦急,便说了两句不是很好听的话。
但冯浥尘却根本不当一回事。
他从跟在皇帝身边的时候便很明白,他日后要忠心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昌盛帝,皇后虽然尊贵,可他也不能为了她出卖昌盛帝,毕竟才他是这宫内唯一的主子。
崔皇后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可她总觉得自己出身高贵,又有着皇帝的宠爱,自然就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哪想冯浥尘却根本不吃这一套。
崔皇后心中明白自已做错了,虽然不好意思去跟皇上认错,但却担当起照顾他的责任来。
可她从小就是娇女,被崔家捧在手心里长大,何曾做过伺候人的事情?
尽管她也很想做好,弥补之前的过失,可手脚就没有那么灵便了。
喝药不是热了就是冷了,把昌盛帝的嘴给烫出几个泡来不说,还让汤药泼了出来,烫到了自己的手。
皇上便劝她休息,可她自己心中有愧,便执意要做这些事。
照顾了三天之后,昌盛帝的高热总算是退了,但对她的态度却有些冷淡。
人比人该死,货从货该扔。
平时没灾没痛的时候,昌盛帝觉得这小妻子也挺可人的,可他生了一场病,这味就全变了!
他是个重病患者,可她竟然不知道扶他去净房,在他多次的暗示下,虽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