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凝回到混元门已经是二十多日之后了,她刚走进庐峰阁连衣服都还未来得及换下时便看见扶疏朝自己走来。
“大师兄。”霍时凝叫到
扶疏看着他,脸上带着纠结。
霍时凝一看他这表情直接道:“我们进去说吧。”
屋内与霍时凝离开时一模一样,霍时凝想要给扶疏沏茶发现家中所剩的灵茶已不多了,只能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平日回来的时间很少,家中一些常备的待客之物少了都不知道。”
扶疏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我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喝茶。”
看着扶疏的表情霍时凝愣了会,随后安静的坐了下来一脸认真的看着扶疏:“大师兄,你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扶疏眼神虽看着霍时凝,但他心思完全不在她身上,仿佛盯着她像是在看某人一般。
扶疏在走神,这很罕见。霍时凝并没有打扰他,终于在介子袋中翻出了一包不知何时丢在里面的灵茶,湖中烧着水,静静的泡了两杯放在彼此面前。
做完之后扶疏看着眼前的灵茶笑道:“如果是她绝对会安静的待在那里,一动不动。”
霍时凝顿了顿:“师兄所说的她,是指扶画?”
扶疏扭头看向霍时凝:“你也对她有隔阂?”
霍时凝道:“大师兄,扶画做了什么想必你也清楚了。背叛师傅可不是随便说两句就能蒙混过去的事。大师兄是师傅一手带大的,比起我你与师傅的感情更深。我虽然与师傅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每每想起在雪山时师傅出手相救,光凭这点我就会站在师傅这边。师傅的性格大师兄比我了解,他虽然为了门派的安稳隐忍不发,我这个做徒弟的帮不了师傅,可也不会完全不顾师傅的感受在认那人是二师姐。”
扶疏揉了揉额头:“没想到你还是个健谈的人。”
霍时凝没说话,许久后扶疏深深吸了一口气问:“杏田子那人是你找来的?”
霍时凝点点头,很坦然的承认了。
之前霍时凝心中就一直在奇怪,她与杏田子联系不是一两天了,如果刚开始扶画没把她们放在眼里,那如今都牵扯到韵轻真人了,扶画还没有动作么?
在她心中,扶画从来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在抓住周航蓄养炉鼎后扶画主动出击找到了旭亦给自己做靠山这点看,扶画就算被打击她也会想尽办法把主动权抓在自己手中。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扶疏,霍时凝心中一直悬着的另一只鞋子终于掉下来了。
扶疏之既然能找到自己,那杏田子的身份背景他一定实现就摸清楚了,杏田子因为参与暗市被罚并不是什么秘密,而只要稍微了解的人很容易发现杏田子与扶画两人曾经的恩怨。
看着霍时凝平静的脸,扶疏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扶画的确做错了,她会受到惩罚。但不是现在。”
霍时凝抬起头静静的看着扶疏问:“大师兄,你第一次听见扶画背叛师傅的消息时是一种什么感受?”
“震惊?难过?可惜?愤怒?还是觉得她终于这么做了!”
看着对方的脸色微微变化的脸霍时凝继续道:“我当时得知周航饲养炉鼎时觉得师姐太傻了,她怎么能被周航牵着鼻子走?同时心里也怀疑,被扮作炉鼎的侍妾虽然猛看上去与普通侍妾没有多少区别,但她是周航的妻子,时间长了炉鼎的身份是绝对捂不住的。她真的不知道?后来我心中虽然觉得奇怪,但依旧觉得是她太喜爱周航了,所以才帮他遮掩。但直到那天在师傅面前,她一脸镇定的跟着旭亦道君走进来之后我就知道,什么太爱周航?什么她只是被爱蒙蔽?都是假的,如果真要说不如说周航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更妥帖一些。她一脸平静的面对师傅,当着整个庐峰阁上上下下所有的弟子背叛了师傅,这些师兄都知道么?”
扶疏捏住了拳头看着霍时凝:“既然你都清楚,难道就不知道师傅忍下来为了什么?”
霍时凝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不过当我看见暗市中那些被当成货物买卖的少年少女,看着被邪修拿去炼器从而切成一块块的修士残肢后,我就改变了我的想法。师兄,暗市的事情不能在拖下去了。不刮骨疗伤把那些腐烂的血肉剔除,混元门今后难道还要背负着这些继续前行么?”
看着霍时凝的眼神,扶疏一肚子话瞬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暗市是聚集修士一切肮脏与黑暗的场所,在那里,修士可谓是裸的踩着同袍的血与肉往上走,可以说,在参与暗市的修士与邪修一样。
“邪修出现还人人喊杀,但暗市的存在邪修是不可缺少了一环,要不然那些炉鼎谁去抓?那些能够用于炼器的材料谁去买?师兄,如今是不是觉得为何人人喊打的邪修这些年却越来越多,仿佛怎么杀怎么抓都抓不完?是啊,怎么会抓的完呢?邪修没有了,暗市中的那些东西卖给谁去?他如何还能从暗市中赚钱?”
“师妹!”
扶疏叫住了霍时凝,他揉着额头道:“师傅他们如何不知道暗市的存在长期来说对于门派的伤害?如何不知道邪修真正无法剿灭的原因是因为背后有人给他们撑腰?但现在不是时候,混元门前段时间接连损失两位元婴修士,鸿运老祖又不知为何一直处于元神出窍的状态已百年,多久回来没有人知道。当时混元门管辖的底盘缩水了一半以上,底盘的减少意味着每年供奉的损失,不止如此就连收的弟子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