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凝静静的看着扶疏,等待他说完之后霍时凝问:“大师兄,你劝我放手真的是为了门派么?”
扶疏瞪大双眼:“你在乱说什么?”
霍时凝冷冷的笑了笑:“大师兄,你回答我,你劝我放手是为了门派一时的困难,还是为了扶画?”
扶疏猛得起身一脸怒意的看着霍时凝:“胡说八道!”
霍时凝依旧冷冷的看着他:“大师兄觉得自己能够把心意影藏得很好,可惜你有两个聪明的师妹,扶画那个人精她早就看出师兄对她有意,平日里对你是不是和颜悦色?有时候还活说两句模拟两可的话。我还记得刚入门派半年的时候,当时我不过是个外门弟子,当年扶画的妹妹去世伤心不已时,我偶然路过看见了流泪的扶画与在不远处一直默默守候的师兄。“
听完霍时凝的话,扶疏脸上有一刹那的尴尬。
“少年慕艾这本就是人性,师兄爱慕扶画我能理解,这件事情在今天之前我从对任何人提起过,我希望师兄在说起扶画做的事情之前不要参杂太多个人的情感。师兄,如果扶画对你有意,她又怎会嫁给一个周航?”
扶疏离开霍时凝的府邸时第一次露出了狼狈的模样,看着他几乎快岣嵝下去的背影,霍时凝对扶画的厌恶更甚之前。
如果说之前她只是为了余兴的安全要除去扶画,那现在她就真的觉得,扶画根本就没有资格在留在混元门之中。
扶疏是个合格的大师兄,虽然在剑道上作为法修的扶疏无法给她太多的帮助,但霍时凝记得炼气时期的自己,每每需要一些功法时都是扶疏伸出手帮忙,相比于师傅清晖,霍时凝对扶疏的感情还要深一些。
扶画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利用师傅,利用扶疏,霍时凝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人拔出来。
但霍时凝没想到,当扶疏离开没多久师傅清晖便召唤了自己。
清晖如今已经离开了庐峰阁,在北阳峰居住。
因为是元婴道君的居所,整个北阳峰除了照顾清晖的十多个负责杂役的外门弟子之外,偌大的北阳峰没有在居住其他修士了。
北阳峰面积很大,十多个杂役看似不少,但要负责的地方很大,在加上没有其他修士,整个北阳峰安静得只听见鸟叫虫鸣,一声人声都无。
清晖道君在北阳峰的居所也继承了他的审美特点,繁华复杂,一眼便能晃花人眼。
如此繁花似锦的环境,如果再多一些人影就更好了。
每次霍时凝走来心中都是这想法,清晖这人很有意思,他虽然喜欢高调的装扮,但却是个爱安静的人,庐峰阁只要他在,就算有几百人行走与大殿之中都安安静静的。
霍时凝看见坐在金色宽椅,斜靠着正在看书的清晖,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弟子霍时凝见过师傅。”
清晖抬起头盯着霍时凝,看了半晌才道:“起吧。”
霍时凝安静的起身,清晖说:“扶疏去找过你?”
霍时凝点头
“他说了什么?”
霍时凝一点儿不少的与清晖说了,听完之后清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个徒弟啊,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
霍时凝说:“师兄心软不过是因为他心仪扶画,面对自己心仪之人多多少少都会心软,这本来就是人性。师兄虽然对扶画心软,但在听完徒儿的一番话之后他也并没有在开口,想必他也清楚扶画,这份心仪也会渐渐淡去。”
清晖看着霍时凝说:“你能告诉我为何你要抓着扶画不放么?她背叛我的确不假,但我都表示不提了,为何你反应如此之大?”
清晖的双眼仿佛上好的黑澔石,被他轻轻扫一眼自己仿佛就无处遁形一般,这种高阶修士所说散发出来的势让霍时凝的额头开始冒气了汗珠。
霍时凝稳了稳心神道:“师傅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清晖笑了:”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假话便是徒儿一心为师傅,势必要除掉这个背叛师门的逆徒。”
“真话呢?”清晖一脸好奇的看着霍时凝
霍时凝吞了口唾沫:”真话就是当时徒儿思虑不周,跟着执法司的孟泽一起出现,本来是想抓住饲养炉鼎的周航,后来发现炉鼎根本就不是重点,而是扶画参与了暗市,甚至她背后还站着的旭亦道君。徒弟已得罪了扶画,如果不斩草除根,弟子接受不了这个后果。“
说完这话霍时凝背部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清晖厉声呵斥:“你好大的胆子。门派如今什么近况你应该知道,为师都为了门派忍下了这口恶气,而你却为了自己?你要陷门派与危机当中么?如果这样为师现在就除了你!”
霍时凝猛得抬头看着怒视自己的清晖大声喊道:“师傅,这是最开始时弟子的想法,可当弟子去过暗市之后弟子彻底明白了,暗市就是覆在门派身上的血虫,吸食门派成长的骨血,吞噬门派的根基。而为暗市提供最大保护伞的却被门派视为长老,一面受着门派弟子的供奉,一面在暗市中大势敛财吮吸门派的骨血,这种人师傅难道还要让他长久的待下去么?”
霍时凝说完狠狠的磕了一个头,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流下了一个血印。
许久之后,霍时凝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