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张原还有着重要安排,不想就这么让他名声坏下去,因此话里就给了余地。
堂下一片寂静,众多或不屑、或探究、或鄙视的目光投注在张原身上,读书人固然没有杀气可言,但一支狼毫有时候比什么杀气都要来得厉害,可想而知,过了今日之后,张原绝对会成为众多圈子中的笑料,和书信上的谈资。
然而他若无所觉,依旧浑不在意,对着座上的王崇阳作揖道:
“诗者,言志也。”
“或兼济天下之志,或振兴家国之志,或立功立德之志,或除恶伸冤之志。”
说到这里,禅音不觉而发,如洪钟大吕,震人肺腑;又似天外鹤语,缥缈难测。
“我的志,不在这浮沉宦海,不在这软红千丈;我的诗,不为靡靡之音而作,不为声色之娱而作,更不为红粉骷髅而作。”
拱了拱手,洒然离去。
张原没有说他的志是什么,因为大雁不与燕雀语。
屏风后的丫鬟低声道:“小姐,他说你是红粉骷髅耶。”
白云烟面色难看,咬牙道:“闭嘴!”
丫鬟又道:“小姐,那红粉骷髅是什么?”
白云烟闭着双眸,深深呼吸几下,方才缓过这口恶气,拿着一双美眸狠狠瞪着这多嘴的丫鬟:“理他作甚?一个死宅的呓语罢了。”
丫鬟困惑地抓抓头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