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花又指着一副面瓜的大作评论道:“这也涂的不错,这废物蛋子瞎搞,红乎乎的血喷了一地了!”
面瓜继续汗,心说那“一地的血”是他画的火苗子啊。
马翠花把注意力转移到第三张画上:“这个最猛,蠢人自己把自己炸了,胳膊腿乱飞!”
面瓜热泪盈眶,心想总算有一幅画自家媳妇看的懂了,至于前两幅有空大修一下,否则工兵看走了眼可就糗大了……正当面瓜胡思乱想之时,马翠花冷不丁来了一句:“毛哥说这些天来和你们一块儿更大号的火铳,一发轰死一头牛的那种,捣鼓出来啥门道没”
面瓜回答:“门道是出来了,用毛守备的话说,出了原型机,量产机就容易多了。”
马翠花来了兴致:“不管是原型鸡还是原型鸭,让我瞅瞅行不”
面瓜心想这似乎没啥问题,去取原型机的时候还专门说了句:“这火铳比较沉。”马翠花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当面瓜把那东西搬过来后还是有些惊讶,“吓唬人啊,比吓的翟五和尚屁滚尿流的还大出一圈,这是铳啊,还是炮”
面瓜解释说:“毛守备和俺们商讨过这事儿,以后订个规矩,口径八分以上的算炮,八分及八分以下的算铳,这挺超重型火铳口径正好八分,所以是最大的铳,不是炮……”
马翠花打断了面瓜的话,因为她注意到铳把子上刻着四个字:“一发入魂,这是毛哥刻上去的吧,这字这么难看,一看就是毛哥写的!”
面瓜点头,然后说你要字好看,去找郡君或范先生,可惜这俩一个忙的昏天黑地,一个心高气傲不肯和丘八为伍,况且字写的漂亮是虚的,一发能把贼人轰的魂归西天才是真的,现在有了驴工重力锤(从人工重力锤魔改而来,动力已经增加到六头毛驴了)这玩意儿,锻打出薄的熟铁皮比以前方便多了,这超重型火铳的管子就是用熟铁皮以“做烟囱的方式”弯折而来,为了防止炸膛里外一共套了三层,由于自来火铳,也就是毛守备说的燧发铳机关做的还不稳定,所以这一拨子的超重型火铳用的还是火绳,可别觉得火绳就差劲,看看铅弹有多大就知道多给力了。
马翠花看着面瓜手中鹌鹑蛋那么大的铅弹,表示同意,并说被这种弹丸打中的贼兵根本不用救,直接送坟场比较好,然后面瓜给马翠花展示的另一种东西引起了她的兴趣——“这个是……装在火铳上的矛头”
面瓜点头:“是啊,不过毛守备管这玩意叫铳刺,本来是说要用一个铁环套在火铳管子上的,后来发现不那么容易做,就改成塞到铳管里的了,这要是贼人冲过来,火铳手来不及再打出一发铅弹,就把铳刺尾巴塞到铳管里,当短矛刺贼,威力还行……”
面瓜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武备上的进展,却发现马翠花瞅着自己的眼神渐渐不对劲儿了,他知道他家媳妇是个非常能打的将门虎女,可为啥她现在却有一种……那个叫什么……柔情似水的感觉呢。
马翠花把嘴巴贴在面瓜耳边,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轻声说道:“我已经有了。”
当面瓜正为马翠花怀上孩子一事兴奋异常时,毛雄辉则正和洛英一起为淄川军的未来发展路线操心。尽管一个软玉温香的可爱萝莉给自己当抱枕,而自己给她当沙发是非常美好的事情,但形势的严峻让他没太多心思去体验这种美好。
毛雄辉说:“和讬、李率泰在撤回河间府以后没有进一步动作,似乎仅仅满足于对峙而非骚扰性攻击,这种异样的平静让我感觉不太好……”
洛英思考了一会,说道:“嗯哪,你的意思是说,和讬、李率泰主力尚在,却按兵不动,足以证明清军在集中能集结的一切力量疯狂向顺军进攻”
毛雄辉点头:“是啊,大顺覆灭之日,是清军南下入侵南明之时,现在清军至少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兵力在山西、陕西、河南三省,直隶反倒相对空虚,那么如果发动一次攻势的话……”
洛英非常迅速地评判道:“不可能。”
毛雄辉一副执着的模样:“我知道我军目前只有据城而守的能力,没有和清军野战的能力,但是从另一个方面说,我军为何要和清军在陆地野战”
洛英小小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让她惊诧的是毛雄辉方才吐露的思路,这个思路与毛雄辉在这条时间线名义上的爷爷(毛文龙)当初的战略暗合。
“我有一个疯狂、但是逻辑上自恰的计划,这个计划不仅仅适用于满清和南明撕破脸皮前,甚至在清军南下后依然是个可行的思路……当然这个计划要实行,需要巨大的资源储备和运输力量,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先从量产新装备和在淄川境内武装收税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