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没有想过，有些事难以抉择，它本身就没有答案，怎么选都是错，但又各有所得。左也好，右也好，总要选择一边无悔的走下去，两边来回纠结，才是最痛苦的状态。”
“说得轻松，你就没有顾虑么？”陆凌诠斜她一眼。
初白难堪的笑笑：“有吧，但能怎么办？该做的去做，该忘的就忘，该放弃的就放弃，让心舒服一点，也很重要。”
陆凌诠说：“不晓得该说你自我，还是潇洒。”
“我不潇洒，一点也不，但我知道什么叫无奈。”
“……”男人默而不语。
“人生苦短，每一天都要面临无数选择，严格说起来，彼此都是陌生人，能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只剩自己了，如果再自我折磨，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初白回忆起儿时种种，那些谩骂、诋毁、冷眼旁观……
“如果您也曾孤独长大，没人关心你的安危，没人在乎你在想什么，您就会知道，什么东西都可以放下。”
陆凌诠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沉默良久，叹惋：“大道至简，你活在起点，却跟我追寻的终点不谋而合。”
男人不紧不慢地喃喃：“但真正的境界，是懂，再放下；你跳过了懂的步骤，直接放下，不过是活得没心没肺，身上没有责任两个字。”
“……”初白被戳到痛处，低头不语。
“你根本不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了，是要负责任的。选择后，会遭遇什么，要扛多大的压力，自己有没有那个勇气和能力，失败会付出怎样的代价，你完全没有概念。”
陆凌诠闷闷地叹息，脑中浮出千夫所指的情景：“每一种可能，都是一柄随时会刺来的利剑。”
初白没听明白，但觉得……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可这样也好，你的世界是空白的，才让人不设堤防，跟你相处，很轻松。”陆凌诠微显无奈，“迄今为止，你是唯一让我不用动脑子说话的人。”
“陆先生，不带您这么损人的……”初白鼓鼓嘴。
“你应该觉得荣幸，说明你很成功。”
“这算什么成功？”初白不解。
“出招无形，让我毫无警觉。”
“客套话就不必了吧……”初白自我挖苦地笑笑。
陆凌诠又说：“然后，一败涂地。”
“……？”初白越来越听不懂了。
“按照武侠上来说，招法本身就是一个环，武功精湛的顶级高手，傲视群雄，最后却输给无厘头无招式的乱拳。相生相克，毫无道理。”
“……”初白低头戳着手指。
这又扯到哪里去了？
还是没说喜不喜欢啊……
好着急……
“我至今也想不通，为何会变成这样。”
陆凌诠苦思不解，深深拧眉。
“两条路，一条是平坦开阔的捷径，计算机演算的绝佳选择，一眼就能贯穿生死，没有活力，没有乐趣，乏味至极，却开了双层保险，助我乘风破浪。”
“另一条路，跟理想有差距，甚至背道而驰，让我几乎判断不了是不是我要的，但仔细想想，至少……不讨厌，还时而觉得喜悦。”
“如果不曾好奇，我必会觉得，精细后的计划表，就是我此生的理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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