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夷的莒州在十天之间彻底落入了九夷的手里,一样的是——那儿的百姓还是活在水里火里。卖儿卖女比比皆是!
“现在莒州在我们的策动下整个儿地进了咱们的兜子。东夷剩下的五个州我们也是志在必得!”高珙朝坐在马背上的铁杞欢心地夸耀着。
铁杞像是没听到,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杨巧。马头攒动,枪羽飞绒!田衡三偏同他瞧了一个对眼儿。他驱着马到了铁杞的跟前,“怎么!瞅着你看着了不该看的东西,心火邪旺了——”他顺着铁杞的方向看着端在马背上英姿飒爽的杨巧逗了一句。
铁杞偏过头看向了田衡三,“这个女人能不留就别留了,她早晚是个祸害!”
“受人之托当须忠人之事!”田衡三深以为然地说了句。
“姜子牙的话听一半儿剩一半儿就得了!他要是真让你做,身边肯定得有他信得过的人!”
“姜子牙的事儿你也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田衡三警觉地眯起了眼睛。
“您该让我知道的,兄弟我都得有那么一知半解啊!只要是您想说的,我这儿都有——”铁杞调转过马头,一把拉住了他手里的缰绳。
“有些事儿也不是我想做就做的!就像你,你这是让我不得不防你啊!”田衡三趁势赶上了马拽住了他手里的缰绳。
他们几个都骑马走在中军,后面的人马看着他们都分开了两拨往前赶着。“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尸沛也驱马走了过来。
“我要是你们,我也得防着!”铁杞朝着尸沛笑了一下。“可眼下咱们不还是在一起共事么!你防着我,我防着你。这对谁都不公平但也都有好处,不是么!”铁杞驱马往前赶了赶。对着前面的杨巧突然喊了句,“杨大小姐!婚配了吗?”这一声喊得杨巧住了马,田衡三等人也都驻马看着他。
“其实婚不婚的无所谓了!你满门抄斩了,我也一家子死绝了。咱俩要不搭个伙儿啊!”铁杞两只胳膊伏在马背上,满脸笑的看着她。
杨巧怔了一下,很快定住了神。“别说我亡夫了,就算是待字闺中!也不敢忘了家父的教诲,绝不与铁家的人来往——”杨巧瞪了他一眼驱马跑到了前面。
“原来你这个王八蛋打的是这个主意——”田衡三朝着他啐了一口。
“赶明儿您别忘了请咱们弟兄喝喜酒!”人群里传出了刺耳的笑声。
缓缓行进的军队离莒州城还剩下不到三十里了!铁杞那颗悬着的心此刻还没有落进肚里。
东方浮起了鱼肚白,章丘宫里人影都退了下去。破碎的宫砖上还沾着湿热的血!“伯父!这下咱们该动手了吧!”铁子元温热的脸上觉得一阵红热,自打他做了杨家的上门女婿,从没有一刻让他感觉自己活得像个人了。
“九州万方!大半都在中州,铁家不说话。几时轮到别人撒野了!”幽黄的双眸里流出了淡淡的忧伤,话里渗出一股子老气横秋的味道。
“铁勒从我手里偷过那个他梦寐以求的皇座,到头来还是没坐稳!三分之二的国土落入敌手,我竟落了个无兵可派——”铁畆感觉自己真的有些乏累了。
“总是我父子策划不周,以致今日的局面。所幸天不亡铁氏一门,今伯父重登宝座。侄儿可全赖伯父了!”铁子元还是不死心。
“你还是肯用心的!目下咱们眼巴前儿的能派的只有你那个兄弟带来的兵马!不能硬碰硬,咱们只要能占住一块地盘儿就好!”铁畆挺了挺身子。
铁子元心会神意地拿出了地图,“还请伯父说得透彻些!”
“东夷七个州,只要咱们手里能拿住三个。不愁大事不成!”铁畆用手指在地图上化了一个大圈,“现在能用的人少了!不过来之前,我在原城就派出了三支人马,北域、西畛、南疆,我们都得有人!”铁畆又用手指了指那三个方向。
“想不到伯父暗地里有这么大的手笔!”铁子元一脸兴奋地说了句。
“要是铁家都是你这样子上心的年轻人,我也就不用这么劳心劳神的了!”铁畆无奈地叹了口气。
“侄儿全仗着叔父成全了!”铁子元叩了一头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