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周氏想压制宋安然,宋安然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但是宋安然也不会在国公爷面前暴露自己凶悍的一面。她还指望着国公爷将来始终如一的站在她这边,帮她对付周氏。
既然现在对付周氏不能来硬的,那自然就来软的。
宋安然微微抬起头,朝颜宓看去。她一脸泫然欲泣,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宋安然本就长得美,哭起来就显得楚楚可怜,越发的美了。这样的宋安然,对颜宓,或者说对男人有着致命的杀伤力。
颜宓心疼极了,他握住宋安然的手,郑重地说道:“母亲,不管你对安然有多大的怨气,连着闹了两天,也该消停了。
安然嫁给我,我定会爱重她,保护她,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磋磨却无动于衷,袖手旁观。
若是母亲还认我这个儿子,就请你看在我的面上,对安然好歹和蔼一点。将来,她会和我一起孝敬你,给你养老。”
周氏连连冷笑起来,“我养的好儿子啊,竟然为了新媳妇来威胁我这个做娘的,果然是出息了。”
颜宓沉着一张脸,说道:“儿子没有威胁母亲,儿子只是在恳请母亲稍微慈爱一点。母亲如此对待安然,可曾考虑过儿子内心的感受?
想当年,母亲也是新媳妇。那时候的母亲难道不希望父亲维护你,不希望长辈对你慈爱吗?
当年母亲如此,如今的安然同样如此。母亲为何就不能设身处地的为安然想一想。她刚进我们颜家门,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不应该承受这些不公正的对待。”
“她没做错什么?哈哈……”周氏嘲讽大笑起来。
“颜宓,你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子,向来聪明绝顶,冷酷无情。就连对飞飞,你也从来不会心软。偏偏对待宋安然,你却一改往日的作风。
可见你已经被宋安然的美色迷惑,成为宋安然的裙下走狗。颜宓,你若是还认我这个母亲,你就该站在一旁,不要过问此事。
婆母给儿媳妇立规矩,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是闹到亲家面前,我也是这个态度。我就不信宋大人还敢说我做得不对。
还有宋安然,你别以为你靠着美色迷惑了颜宓,你手里有几个闲钱,就能在国公府作威作福,为所欲为,不将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宋安然一副恭顺忍让的模样,“儿媳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婆母从一开始就误会我了。”
周氏冷笑一声,“误会不误会,大家心里头清楚。你的事情我早就听说过,从小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主,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
像你这样的人,若非托生在宋家,你早就被人打死了,更别说能嫁到国公府做嫡长媳。
但是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就会死死盯着你,绝对不会让你带坏了我儿子,更不会让你在国公府兴风作雨。”
“我没有。”宋安然委委屈屈的说道。一副十足的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颜宓看了大为心疼。
颜宓大声对周氏说道:“母亲,儿子无需任何人带坏。儿子从生下来那天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人。
杀人放火的事情儿子自小就没少干。要是给儿子变坏找个原因的话,原因自然是母亲。是母亲将我这样的祸害生下来,又让我这样的祸害娶了宋安然。
母亲有什么怨气,冤有头债有主,别冲宋安然去,全冲儿子来吧。儿子皮糙肉厚,母亲要打要骂,儿子不会有一句怨言。”
颜宓摆出一副无奈加混账的模样,果然震住了周氏。
周氏指着颜宓,大怒道:“你,你……你还有没有身为人子的自觉?你到底是不是人?那个宋安然有什么好,你就非得巴心巴肝的替她着想。我辛辛苦苦将你生下来,怎么没见你替我着想。你这个不孝子,老娘明天就去衙门告你忤逆不孝。”
“你敢!”国公爷睁大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周氏。“大郎是我们国公府的世子,是我们国公府下一代的家主,前程无量、谁敢坏了大郎的前程,谁就是我们国公府的仇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本国公都不会饶了她。”
这个她自然是指周氏。
周氏被国公爷逼迫着,连退两步。
周氏心中惊惧不安,指着国公爷,又指着颜宓,“你们,你们好狠毒的心。”
国公爷冷哼一声。事关家族前程,国公爷绝对不会心软。
颜宓却说道:“母亲要告儿子忤逆不孝,儿子也想问问可母亲,你对自己的子女可有慈爱之心?
当年四弟从假山上摔下来,破相断腿,如此严重的后果,母亲可有安慰过四弟,可曾真心实意替四弟考虑过?
明知道飞飞是罪魁祸首,母亲可有处置飞飞?母亲不处置飞飞就算了,竟然还拦着别人处置飞飞。
甚至为了飞飞,连四弟的死活都不顾了。请问母亲,那个时候你的慈爱在哪里?儿子在外办差,身受重伤,回到府中,母亲可有过问一句?
母亲这辈子生了儿子,飞飞还有四弟三个人。可是自始至终只有飞飞才是你亲生的,才能得到你的关爱
。你为了飞飞,恨不得我和四弟去死。为了飞飞,你可以不顾国公府的脸面,可以不顾全族几百人的死活。
为了飞飞,你可以掏光国公府的家底,只为满足她的私欲。为了飞飞,你不惜得罪皇室,不惜将全国公府置于危险中。
如今飞飞已经死了,你一腔怨气却又发作在安然身上。安然何其无辜,儿子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