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瀚!齐瀚!”唐伶拼命地叫着他的名字,可是血越来越多,汩汩地流了出来,全都撒在地上,唐伶被吓得六神无主。
那些人死去的画面,都在她的面前重现。
如果……如果齐瀚也是被射中心脏的话,唐伶不敢想。她只是摸着他温热的身体,摸出了一手的血。
那个鬼面,幽灵一样的男人……他到底要做什么?!
唐伶用自己瘦弱的身子,整个护住了齐瀚,她绝望地抱着他的身体,想着如果鬼面还要伤人的话,自己大不了跟齐瀚一起死!
她视死如归了。
但是闭着眼睛等了好久,那一枪却迟迟没有来。
她转身去看桥上那个黑影,这个人一动不动,枪还架在桥上。
这个鬼面究竟要做什么?
“为什么他跟鬼魂一样?总是要杀害我身边的人,却不一枪杀了我。”唐伶搞不明白。
“齐瀚,齐瀚……你也要死掉了吗?”唐伶的声音快要崩塌了。
她无法接受一个又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掉……她就是灾星,总是给这些人带来不幸。
齐瀚痛得闷哼了一声,唐伶用手去扶他,还是一手的血。
这是唐伶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齐瀚……他没了一丁点光环,受了伤,变成了最普通最弱的平凡人。
唐伶一想到齐瀚会死掉,就心痛得难以自制,整个人都浮在齐瀚的身上哭泣:“你不要死好不好?你睁眼看着我!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但是齐瀚没有回应她。
唐伶感觉浑身的细胞都被冻住了,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生气,气到了极点!
唐伶站起来,对着墙上那个黑影大骂道:“你要杀就杀我,你这个胆小鬼!”
那个黑影一定听得见,但是他仍然站在桥面上,沉默地盯着她。
距离太远了,唐伶实在看不清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但是她恨这个人,恨到了骨子里:“杀人犯!”
她继续骂道:“满手血腥!你为什么要一个一个杀死我身边的人?你凭什么?!”
虽然唐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她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寒意,仿佛已经感受到了鬼面浑身的杀气。
“不对……不对不对。如果我没有挡住齐瀚的话,这个鬼面……他一定还会再补一枪。”于是唐伶重新坐在地上,将齐瀚抱了起来,用自己的身体妨碍鬼面的视线。
齐瀚面色惨白,呼吸很重。还好,他没有死。
唐伶光是看着他,眼眶里又充盈着满满的泪水,大颗大颗全都掉在齐瀚的脸上。
“你的眼泪,太重了。”齐瀚吃力地睁开眼睛,还不正经地说,“砸得我好痛。”
“你……你这个人。”唐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她整个人都伏在齐瀚的身上,也不管他一身血污,哭得差点就岔了气。
“傻女人。”齐瀚轻声地说出口,嘴唇一勾,又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哭什么,我又还没死。”
“我喜欢你齐瀚,我还喜欢你,你不能死!”唐伶的整张脸皱在一起,她捧着齐瀚的脸,心里对鬼面的恨意又迸发了出来,她转过身继续朝着那个诡异的黑大骂:“你要杀,那就杀了我啊。你动手啊!我大不了跟齐瀚一起死!”
只是那个黑影站在桥面上,还是一动不动,像是成了一桩木头。只是唐伶感觉得到,鬼面就是在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
局面处于了一个僵局,齐瀚受了重伤,但是唐伶不敢贸然转移,害怕那个鬼面再来一枪,可是怎么办?就这么坐在地上等死吗?
不,不行。
还好,唐伶注意到齐瀚的伤口不是在心脏,不然就已经像艾伦跟16号一样,被一击毙命了……
难道这一次,这个百发百中的狙击手鬼面,也歪了吗?
不,关于这一点,齐瀚心知肚明。
当时齐瀚很害怕唐伶受伤,便用身体去护住她,而他去挡的这个动作,恰好逃开了鬼面的致命一枪——正因如此,子弹才没有直接命中他的心脏。
鬼面的准星没有一点偏差,如果刚刚自己一动不动,就会被一枪毙命!
所以说这个鬼面,压根就不想杀唐伶,从始至终他要杀的人,就只有自己而已。
这个神秘的黑金公司s级别杀手鬼面,他究竟是谁?
唐伶还在拼命地嘲讽鬼面:“你开枪啊!大不了你杀了我啊!”
但是子弹迟迟没有来,那个男人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什么动作也没有。
正当局面处于僵局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巨响,唐伶面前的大桥轰然倒塌!
“这……这是炸弹。”
巨大的桥面崩塌,扬起了可怕的灰尘。站在桥上的杀手鬼面,自然也消失了踪迹,可能是直接坠入了河里。
这座大桥是连接东城区和西城区的必经之路,这桥一断,整个东城区就陷入了死局,唐伶本来已经心如死灰,想着干脆跟齐瀚一起死在这儿算了。
但是她一低头,看见齐瀚强忍疼痛的脸,她一阵一阵的心疼:不,齐瀚还能活着,我要带他一起活,我们都不能死!
齐瀚的伤口在背上,唐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回头又看到了那间小酒馆,唐伶的心中起了一个主意:对,当时盛赢受伤的时候,这小酒馆里有应急药品,现在应该也有!
唐伶吃力地把齐瀚给拖了起来,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起了他,一步一步地走进小小酒馆,刚一进来,又听到咚的一声,桥面彻底崩塌,被炸开的巨大石块,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