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了!反正从现在开始,我自由了!”曾曾好不容易挣脱掉他,跳到一边,冲他眉开眼笑地说着“拜拜”,忙不迭地跑出西餐厅,钻进出租车里,眨眼间就飞走了。
童磊眼睁睁地看着美人从他眼前消失掉,又气又急,然而却无能为力,只能仰天长叹,老天不公平,有情不能长相守,无情却要朝朝暮暮,佳人此去不知何时归,纵是望断天涯路,将红尘笑破,也不能将时光倒流,将未知确定。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么曾曾一定是那制定游戏规则的人。
如果这是一场玩笑,那么曾曾一定是那顽劣而又不负责任的无情人。
但是,当童磊痛定思痛后,将目光再度集中到曾曾的笔记本电脑上时,他突然笑了,谁说他们从此只能天各一方,遥遥相望。无论是眼前的笔记本,还是笔记本里的东西都说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至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卸任的曾部长还会尽职尽责地为他卖命,只不过她摇身一变,隐身到了幕后。在他们的对手看来,这是他们狼狈而逃的如山铁证,可是对于他们俩而言,游戏只不过是刚刚才开始,精彩还在后面。
战场上硝烟一片,既像是胜利后的张扬,又像是溃败后的狼藉。制高点上仍旧是光秃秃的一片,不见白旗,也不见红旗,战争仍旧要继续。
生活总是被各种假象所蒙蔽。
当新任企划部长白洁吩咐防损部的保安们将曾曾用过的办公桌搬走时,雷鸣抱着桌子腿死活都不让他们出门,一防损部的兄弟看得泪眼迷蒙,拍着他的肩膀辛酸道:“哥们儿!松手吧!人都走了,还留着个桌子做什么?睹物思人!看着它你就忘不了你的老姐,还是让哥哥我帮你给处理掉吧!”
白洁在一边冷嘲热讽着:“这么难分难舍,干脆你跟这张破桌子一起出去吧,反正我看着你们就头疼——”
“你说什么?”雷鸣一听见垃圾又在大放厥词,立马化悲痛为力量,一记剪刀夺命腿不顾一切地飞出去,直击白洁要害部位。
几个保安赶紧放下桌子,过来拦雷鸣,拦不住就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他给架了出去,可怜平日里对形象爱护有加的俊美雷美工了,早上还是吹着口哨活蹦乱跳地走进企划部,这会儿就被人给摆成大字形抬出来,实在是有损俊男形象,有折英雄气概。
惊吓过度的白洁跌坐在椅子里,心有余悸地瞅着远去的仍旧大呼小叫的雷鸣,一边长喘着气,一边左右转悠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伸手往坐垫上一抹,立马鬼哭狼嚎起来,几乎一大厅的同事们都听见了新任企划部白部长的尖叫声。
正靠在老板椅里苦苦思念曾曾的童磊被这声凄厉的惨叫给吓住了,回味了半天才拿起桌子上的内线电话问秘书:“什么事?”
秘书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地说道:“……说是——雷鸣在椅子上贴了强力胶,把……白洁……的裙子给……扯烂了……”
童磊扔掉电话,哈哈大笑起来。
曾曾一觉自然醒来后,竟然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等惬意。记忆中应该有很多年没有这么舒心地睡上一觉了,平日里上班就不说了,早上就跟打仗似的,忙得鸡飞狗跳,根本就不可能放心大胆地睡死过去;即使到了公休日,仍旧不得安宁,追命鬼童磊的电话阴魂不散,从金大商都追到她家里来,不把她给折磨得精神恍惚不罢休。